第三百五十二章 皇城祭祖 (2-1)

赵桓心里很清楚自己身份敏感，所以几年来在琼州岛本本分分的生活，逼着自己对经济学感兴趣，日子过得倒也平淡而充实。但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陆明的几句话便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猛的坐起来，穿好衣服，走到了院子里。

为了观察汴梁城，宋军特意在这个小镇上堆起一个高台，站在这里一个千疮百孔的城池尽收眼底。当年无比繁华的汴梁，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也是让赵桓心里不是滋味。做皇上自己是被迫的，所谓的“北狩”也是被迫的，今天来到这里也是迫于无奈。“我赵桓就没有一次可以自己选择的机会吗？”

“你身为皇室，一生都不可能有这种机会。”

赵桓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韩孝天。“你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吗？这样真的容易吓死人的。”

韩孝天笑了笑，看了一眼赵桓，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星星好多啊，夜里你经常一个人看吗？这样不好吧，两个人看和一个人看感觉不一样的。”

赵桓“哼”了一声，说道：“我倒是想找一个人陪我看，到是在这里也找不到人啊。”

“怎么想你的红月了？”

赵桓也抬起头看看星空，忽然问道：“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回来呢？把我留在那里或者直接杀了不是很方面吗？”

韩孝天皱了皱眉，说道：“你来这里可不是我的本意。我是想让你兄弟出来的。”

“我知道，我只是问你，当初为什么那么费力的带我回来。这几年我也没看出来做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不是吗？”

韩孝天看着赵桓，想了想说道：“当年是想着带你去草原转转然后再回来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你已经经历过一次，再让你看到草原上的血腥估计你会彻底崩溃的。至于带你回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见到赵构，不然我还真没有理由见到他。”

“这就是我最奇怪的地方，你想见到他应该有很多里有很多机会，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拽上呢？还有，你为什么一定要进入朝堂，你完全不需要这样做，就好像陆明就可以很好的在朝堂上为你服务，而你安安稳稳的在幕后就可以了。”

“永昌商号还在的时候我真的试过，商号的掌柜也好，朝堂的决策也好，都没有很好的按照我的想法进行，从反对联金抗辽，到李纲力主抗金，直到岳飞不听劝阻的一意孤行，让我看到了一个商人的身份很难把控局面，而能让我进入朝堂的，唯一的，也是最快的机会，就是把你带回宋朝。”韩孝天抬起手阻止了赵桓说话，“至于为什么放着舒服的商人日子不过，一定要进入朝堂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草原的生存法则。草原上部落众多，但是物资匮乏，所以部落之间时常会有战争，胜利的一方除了掠夺对方的物资和女人之外，会把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和比车轮高的男人全部杀掉，基本上十不存一。一千人的部落战败后，很有可能连一百人都留不下来。这很像晋朝灭亡后，黄河流域曾经遭受过的事情。”

赵桓笑道：“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吧，区区的草原部落最大的不过万余人。他们之间的战争根本就是小打小闹。”

韩孝天直直的看着赵桓，问道：“想当年有几个人不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去看今天的金朝的。当年的金朝和现在的草原部落有什么不同？谁敢保证以后的草原部落不会变成今天的金朝？我现在之所以要把金朝消灭点就是为了今后朝廷不会再犯一样的错误。当年辽向宋求援的时候，被你们拒绝了，结果就是大宋丢了半壁江山。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我想宋朝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草原上……”

“现在草原上逐渐形成几个非常大的部落，部落越大相对的物资就越匮乏，他们之间的战争会越频繁，消失的部落就越多。等到草原只剩下一个部落时，他们会发现自己的生活状态根本就没有改变，但是他们几乎不事生产，无法自给自足，唯一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方法就南下掠夺。当他们看到中原丰富的物资和数量庞大人群，你觉得他们是会逃跑，还是更加严格的执行他们草原上胜利者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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