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二日,他还是照常去了小楼。
“看看,他来了。”终于看到陆方谕,孙友兴兴奋不已。
两人看着陆方谕拿着书袋从容走来,然后进了一楼刘夫子的屋子。过了一会儿,就跟着刘夫子上了二楼,进了中间那个大大的屋子。进去不到几息功夫,刘夫子就退出来了,回到了楼下。陆方谕则留在了那间屋子里。
马述看着那间屋子,眼眸幽幽不知在想些什么,声音也有些飘忽:“陆方谕来之前,咱们是看着山长进的那间屋子的,对吧?”
“对。”孙友兴点头,表情也有些不对,“莫不是是山长叫陆方谕过来的?他叫陆方谕来做什么?难道是单独给他讲课?”
他骤然转过头去,看向马述:“你入学考试时也是考了第一的,山长有没有叫你去他屋里,给你讲题?”
马述摇了摇头,脸色十分难看。
两人本来说看着陆方谕进去就离开的。这里实在太冷了,要是为了这事受了寒,得不偿失。
然而这会儿两人都没提离开的事,一直蹲在这里一动不动。
等他们脚都蹲麻了,身子都冷得没有了一丝暖和气,陆方谕才跟在刘夫子身后从楼上下来。两人又进了刘夫子的屋里呆了一会儿,陆方谕这才一个人出来,往教舍方面走。
望着陆方谕离去的背影,孙友兴呆呆地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走吧,去教舍。差不多上课了。”马述站了起来。
因为腿麻,两人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往教舍里去。
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孙友兴不知道马述在想什么,他自己则在思索以后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陆方谕。
他深知自己的天赋不怎么样,能进北山书院,全靠年纪比别人大,读书的年头比别人长,再加上报考北山书院的人不多,还有一部分是做墙头草,两边都报名,被北山书院拒之于门外,才让他捡了便宜。
所以他进来之后,广交朋友,希望这些朋友以后飞黄腾达后,能提携提携他。他现在深悔当初因为钟容颂跟陆方谕的矛盾,他对陆方谕不假辞色过。
陆方谕不会记仇吧?上次在这里遇见,陆方谕对他们可是丝毫不客气呢。
两人各怀心思地回了教舍。
陆方谕根本不知道马述和孙友兴在悄悄打探自己的行踪,知道了他也不在意。他除了要花时间看借来的书外,每日放学后都会到街上转一圈,尝尝街上卖的小吃,想把让陆茉娘姐妹俩做的营生确定下来。
要是到搬家的时候还没能确定此事,他担心陆茉娘会不同意到城里来。即便来了,她也要日夜担忧睡不着觉。因为她每月刺绣赚的钱,根本不够付房租的。更不要说到城里开销大,虽说院子里可以种菜,可鸡和猪不能再养,这就损失了一笔收益,陆蔓娘也会因为失业而焦虑不安的。
那小妮子可不是个愿意吃白食、靠哥姐养活的人,总想自食其力。小小年纪,便希望能以自己的能力让哥哥、姐姐过上好日子。
在生计与学业这等大事面前,与马述、孙友兴之间这种同窗间的小矛盾,就不值陆方谕分半点心神了。
这日,陆方谕课间休息的时候,问江景:“你知道城里哪里有卖牛乳的?”
“牛乳?”江景诧异地看他,旋即就摇摇头,“不知道。”
他又问:“你要买牛乳做什么?”
陆方谕叹了口气:“我想叫我姐姐做加了牛乳的点心卖。可没有牛乳,一切都免谈。”
这段时间,他尝遍了街上的小吃,对于自己要做的点心还是没有头绪。
上辈子他吃过大江南北的糕点不少,想几样这时空没有的新鲜糕点,并不难。但难就难在,要不是制作糕点的原料不易得,要不就是工序太繁琐成本太高,或者他自己也没弄明白做那糕点的制作手艺,只知道个大概,做不出记忆里那种味道。抑或是,技术含量不高,别人一尝就能知道做法,不用两天就能山寨出来,没准味道比他们做的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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