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事,岂能不让当事人知道?当天晚上,士壹陪同兄长士燮找到了女儿士薇,士家兄弟四人之中,男丁居多,女孩较少,也就倍显珍贵,尤其是士薇,由于士燮喜爱的关系,其他人也都对其青眼相看,平日里想要干些什么,只要不出交州境内,可谓是无有不允。也正是因此,才给了她邂逅程策的机会。
由于程策急于带着许靖一家返回益州,所以并未抽出时间来与士薇道别。直到此时,士薇也并不知道程策的真实姓名。只是知道他叫做钱略,是外地到此采办货物的商人罢了。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士燮治理交趾的宽容之处。
士薇虽然与程策相识短暂,但却对其极有好感,只是程策突然不辞而别,让她多少有些不快。心中始终有两种声音交替出现,一种是,他连句道别的话语都没留下就走了,显然对自己并不太重视。另一种是,也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走的匆忙,所以才来不及与自己道别的。
也就在这时,士壹陪同士燮来到了她的房间。只见士薇坐在闺阁的梳妆台前,单臂拖着香腮,秀眉微蹙,另一只手在台上胡乱画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士壹见她对自己二人到来理也不理,不由恼怒,轻咳了一声,暗示她过来跟士燮见礼。只是士薇此时正在思索程策之事,也是平日里士燮对其放纵惯了,所以对于父亲的暗示,她并未做出反应。
士壹见此,刚要出声呵斥,士燮却抬手将其制止。缓步走到士薇身旁,笑着问道:“什么事情惹得薇儿如此不开心,跟大伯说说,大伯为你做主。”
士薇闻听,连头也未回,小嘴一嘟,低声叹道:“与你说了也不济事,我现在只想自己静一静。”
看见女儿对兄长如此无礼,士壹再也控制不住,怒声喝道:“静一静?大伯来了,你不知见礼,居然下起逐客令来,平日的家教哪里去了?忘了家法不成!”
见父亲动了真怒,士薇心中害怕,终于转身,低着脑袋却不说话。士燮见此,瞪了士壹一眼说道:“二弟稍安,我尚且未加在意,你却发起火来,张口家法闭口家法,她一个女儿家,提那些做什么?”转回头,对士薇和颜道:“薇儿莫怕,别听你父亲胡说,有大伯在呢。”说完抬手抚了抚士薇的云鬓。
士壹见此,出声说道:“兄长如此娇惯,日后到了夫家,恐怕要多生事端。”
士燮闻言,忙出声呵斥:“休的胡说!薇儿自小便乖巧听话,即使嫁为人妇,那也定是聪明贤惠的好妻子。倒是你,自己的女儿,不多加爱护,总是严厉苛责,若不是有我做主,非被你管坏了不可!”
士薇听出二人话语之中,又是夫家,又是嫁人,不明所以,出声问道:“大伯到此,不知所为何故?”
面对士壹,士燮可谓威严至极,可是面对士薇,他却露不出半点厉色,笑着说道:“我的好薇儿,大伯来此,当然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与你说了。”
闻听此言,士薇似乎猜到了些许,跟着问道:“什么喜事?可是与我有关么?”
士燮开怀一笑,说道:“当然与你有关,大伯所说的这件喜事,就是你的婚姻大事了!大伯准备将你许给云南八骏之一的霍雨,此人年少有为,又身居高位,正是薇儿你的佳婿!”
没等士燮说完,士薇急忙出声反对道:“不,我不嫁!”
方才被兄长批评了几句,士壹便一直憋着一股怒气,如今听她胆敢拒绝,疾声喝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容你多嘴!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士薇的心中,正因程策之事心烦意乱,自己的大伯却突然提出让她嫁与旁人,又经父亲这一喝,不禁泫然泪下,呜呜哭了起来。
士燮对她极是疼爱,见她如此模样,回头狠狠瞪了士壹一眼,连忙上前劝慰。无论士燮如何好言安抚,士薇却只是低头哭泣,始终不发一语。
士壹本就因交州之事而心中烦闷,此刻见到女儿如此违逆,怒气横生,也不管士燮在旁,指着她骂道:“哭什么哭,都怪大家平日里将你娇惯坏了,事到如今已由不得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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