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子美少年英才,去,把他的镣铐解开。”等衙役解开镣铐之后,县令走了过来,“子美的事,登州同仁都知道了,尊兄与我多有交往,想想当初谈学论道,也是美事一桩。令尊大人,下官也有面缘,也是相谈甚欢,此次不幸,小哥还请节哀。”
县令大人三十不到,也是一表人才,悲伤不像装出来的。
天气太冷,大家都没有坐下。紧接着,问了林荃下午发生的事情,林荃实话实说,自己没有杀人,想必是有人嫁祸给自己,请县令大人再好好查验一下。
县令也是这样想的,于是喊来仵作,一起去卧室查看,果不其然,标准的窒息而死,县令狠狠地瞪了仵作一眼。“带邹氏,”县令怒道。
邹氏自然死不认账,只说是自己到药店为丈夫出去买药,回到屋子就是这样,也是正确的表述。县令也无语,林荃也是感慨邹氏的狡猾,是一个善于保全自己的人。随后而来的郎中也证实了邹氏不久之前,刚刚到他的铺子里买了治跌打损伤的药,药还在灶台上,也是合乎情理,时间也对得上。
看来这凶手另有其人,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
县令下令四下搜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证据,结果,在厢房内搜出了那位。
被人捆着,嘴里含着自己的腰带,拖出来后,众人一看,也是大吃一惊,此人是县里大狱的狱头。这个职业是世袭的,狱头是这几年才接的父亲的班,所以也是年轻有为,再看模样,唇红齿白,浓眉大眼,标准的国字脸,细嫩的皮子,也是标准的美男子,怪不得邹氏与之有一腿。
林荃是看到全过程的,但是他不能讲,需要县令来判断,反正自己差不多撇清了。
县令问狱头为何在此,狱头只能说是被绑至此,反正也不会有人证明他杀的李殿良。所以此案就陷入蹊跷,对县令来说陷入了死无对证的怪圈。
不过,读书人的智商就是不一样,很快就想到了突破点,当即令人拿下仵作,直接上刑,仵作也是贪生怕死之人,况且,此事无论真相如何,对他来说都不会犯死罪,最多是受人蛊惑,再严重点,就是受人所托,打几大板就行了,况且衙役们都是兄弟,也不会打得太重。
至于县衙这工作,还得靠他,这仵作也是世袭的,更关键的是,这种技能是家传,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是莱阳县令懂勘验,说不定还真叫他糊弄过去,估计这种事没少干。
仵作直接供出是狱头安排他这样做的,仵作与狱头本是天然同盟,狱中被打死的人,仵作验尸说是自杀,其他人也是没招,县衙也不会管,毕竟其他人极少懂得其中的门道,没想到在这里栽了。林荃心想,还挖坑害我,这次你们不死,我迟早挖个真的坑埋你们。
狱头肯定大叫冤枉,说是仵作编排自己,自己被绑到这里,肯定是被人陷害的,如何能害李殿良,其实他的嫌疑最小。县令不听他的话,问他在哪里被绑,狱头的家在城外,为何被绑到城内,况且狱头近二百斤的样子,饶是林荃钟意天生神力,把他扛过来也是费劲。总之,他在自己的行程上,始终不能自圆其说,就连晚上要到哪里去都说不出来,编排的几种结果都被县令找人否定了,所以他的这种行为也是坚定了县令心目中,狱头就是要到李殿良家里来的想法。
其实他还是不够老道,以前只有自己欺负别人,忘了自己被欺负时候怎么应对,如果他就装作自己不知道,谁也拿他没招,结果县令一追问,就慌神了,胡乱替自己开脱。惹得旁边的邹氏一脸嫌弃的神情。
县令看向林荃,林荃笑笑,很是坦然的样子。林荃也是感慨这个县令这么狡诈,所有的问话都在点上,即使前世那些经历过刑侦专业训练的同僚们也不过如此。
县令心中也是惊奇,按说这狱头也是受害者,本来想让他说出仇家的名字,结果他居然不打自招,几句话就问出端倪,与李殿良遇害一事有很大的干系,即使不是他,也是他的同伙。
不过对狱头不利的证据越来越多了,在墙根下的鸡窝里,衙役搜出十两银子,银子不会有特征,但是装银子的荷包有,狱头也是懊恼,本来他是把银子给邹氏,结果邹氏连荷包一把抢了去,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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