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敢向上禀报,让朝廷调水军来打惠娘的船队,毕竟金州水军刚刚覆灭,名声差的一塌糊涂,而且这件事有自己家人的不光彩在里面,一旦曝光,那些因为金州水军案,还滞留在金州的朝廷官员们,恨不得把他扒皮,谁让他对水军的管束不力。他虽然不能直接指挥水军,但是有责任监视,按例,每月都要上奏布政司衙门,讲一讲水军的动向。
而事实上,到了五月,他也被一纸弹劾直接罢官,家也被抄,究竟是谁举报他的,黑山岛这边是无从得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海路的封锁,使得他得罪了绝大部分金州商户,商户无所谓,关键是背后的金主。
忘羡台的战兵用两条兵船,三艘大渔船,把控着水面,金州出海往南走的船只必须到忘羡台靠港,而靠港的费用是其它府的三倍,利润被摊薄。这些商户的背景可不是粮商能比的,粮商都是在当地有大庄园的地主,政治势力并不大,这些商户可都是有官方背景的,而且大部分是东北各府的主官们的产业,正因为他们奈何不了忘羡台,就去折腾金六爷吧。
而且,忘羡台也是讲到自己的苦衷,既然金州要断自己的财路,既然在金州做不了买卖,那就大家一起喝西北风。
金六爷不用讲,粮商们打不过海路,但是修理他,可是有一百万种办法,结局无需猜想,反正他从此再不会以人的方式出现。知府一倒台,金州府涉案官员就如同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被虐,整个府衙差不多瘫痪,等六月新的知府上任之后,才逐渐安定下来,这时候东北的抢粮大战进入了白热化。
惠娘在五月初,给金州粮商制定了规矩,自己运粮到忘羡台,在这里交割,不得在东北付款,就是要控制粮价。粮价按照东北复州的粮价来,这就是立威之战,简简单单的方式,就将金州商户给拿下了,毕竟金州的粮商只能运粮到山东,或者从山东运粮,脖子让人给掐住了,还能不老实吗?
不过此事之后,他们规规矩矩做生意,所得比原来多得多,渐渐的,这种摩擦所带来的仇恨,就忘记了,国人的优点,就是在利益面前,从不记仇。
此战,兵不血刃,慕老大也是服气,打蛇打七寸,黑山岛这群人能做到这一步,很厉害的。他在这次粮食大战中的角色,就固定为联系人,待惠娘回去后,他就负责陶三近与战兵们的联络,布置封锁海面,这么大年纪了,也是进步不小。
林荃知道后,也是感慨,惠娘的路子太野了,方法太直了,自己真的不一定能控制住她,幸好自己从来没有想着控制她。
从金州回来后,惠娘就坐镇黑山岛,全面控制海路,不让任何人染指,自由航运必须是有限度地,在黑山岛的监视下的自由。借助与宋家一战中,缴获的几十艘大海船(当然都是宋家抢来的),黑山岛在二月中旬在登莱和东北沿海招募渔民,组建了黑山岛自己的运输船队。黑山岛船队都是两艘以上并发,这样即使一艘出了问题沉了,也不至于死人太多,其实从这个时候开始,至少林家在管控海路的时候,基本上没有海船发生过船毁人亡的事故。
三月陶三近在营口买下码头并建仓,五月,金州变故,早早在金州湾大湾子建码头,七月在抚顺建港,九月,组织民工修复上河岛,在岛上建周转港。这些港口都算是简易港,利用自然地形,也就是修路和建仓费钱,但是码头所带来的利润不是粮食贸易能比的。
当大宗贸易必走黑山岛所辖诸港口的时候,惠娘才明白林荃的话,海路才是黑山岛的活路,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死点人也在所不惜,这也是她拼了性命也要嫁给林荃的原因之一,婚姻有的时候,绝不仅仅是爱情在作祟,越复杂的牵扯,关系就越稳固。
于是,她在这漫漫黑夜里,脑海里时时刻刻就有了这位少年的样子,怎么也摆脱不了,既然不能不去想,那就多想,那就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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