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一笑散军心 (2-2)

高纬掩饰地干咳了两声，接过檄文，攒眉瞪眼，努力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迈步来在城楼前站定，展开手中的檄文，尽量用沉痛的语气高声宣读道：“西朝久怀并吞之心，今驱虎狼之师兵临城下，意欲毁吾社稷、灭吾种族，朕为使天下苍生免遭屠炭，特此宣谕三军......”

城下的数万齐军将士皆屏住呼吸，注目城楼之上，静静地听着皇帝开天辟地头一回地当众训谕。

不意高纬宣读至此，停顿了一下，闪目朝城下瞥了一眼，恰瞧见成千上万的将士大多伸长了脖子，脸色通红地等候聆听下文，那模样、那神情像极了昨日后苑的斗鸡，遂忍不住“扑哧”又是一乐。

这一下，城下可就炸开了锅。立时有人高声冲城楼上喊道：“陛下尚且视国是如儿戏，我等又何须拚死守城，不如各自散了，各顾妻子儿女去吧。”

多亏有如莫多娄敬显、尉相愿这样的军中宿将竭力约束部下，城下起了一阵噪乱之后，总算渐渐恢复了整肃。

可是，当莫多娄敬显、尉相愿等人呵止住三军将士，再次抬头望向城楼之上时，却不见了高纬的身影。

城下一生骚乱，本就心生去意的高纬再也无心宣读什么讨贼檄文了，不顾斛律孝卿等人的苦苦挽留，转身下了城楼，急急忙忙地便朝宫内跑去，边跑边冲紧跟在身后的斛律孝卿埋怨道：“卿要朕做的，朕都做了，奈何人皆畏死、军心已散，朕也无力回天，不如暂弃此城，另寻生路吧。”

气得斛律孝卿浑身发抖，停下脚步，手指高纬的背影，顿足大骂道：“昏君无能，离散军心，汝有何颜面对列祖列宗！”

骂声未止，却见高纬已头也不回地一溜烟地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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