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毓临终前所下的这一着险棋令宇文护如鲠在喉,感到异常难受:尽管宇文毓临终前指定的皇位继承人与宇文护在做出弑君决断前思量好要扶持的是同一个人,但宇文毓的这道口授遗诏却无形之中解消了新皇帝与他之间的翊戴、拥立关系,而这一点恰恰是宇文护极为看重的一层关系。
在宇文护看来,三年前,当他从叔父宇文泰口中得到执政的授权时,他,宇文护,曾经被祖父宇文肱(北周代魏后被追谥为德皇帝)最看好的嫡孙,无疑就成为了整个宇文家族的族长。
他可以不做天王(北周宇文觉和宇文毓秉国前期都是称天王,不称皇帝的)或皇帝,但宇文氏族中出的每一位天王或皇帝必须由他这位族长亲自指定、拥立,以确保他在宇文家族内部拥有至高无上的威权。
毕竟,且不说他这么多年来尽心尽力辅佐叔父宇文泰东征西战立下的汗马功劳,单论年岁,宇文泰本人仅比宇文护大六岁,而宇文泰的长子宇文毓整整比他小了二十岁。无论从哪方面讲,继叔父宇文泰之后,宇文氏族族长的位子舍他宇文护外,还有谁有资格来做呢?
同时,宇文毓这一道遗诏还给宇文护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压力:倘若宇文护要另立他人为君,就要冒违背先帝遗命,罪同谋逆的风险。
正是由于洞察到了宇文毓这道遗诏给他造成的种种被动,宇文护才做出了推迟一天宣布皇帝死讯,封锁长安宫的决定,急匆匆地返回中外府来找崔猷、贺兰祥商讨对策,以求破解宇文毓临终前给他留下的这道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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