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嫂略一沉吟,先不回答,却转头向玛嘉姨娘问道:
“喂,玛嘉姨娘,刚才那位王勇壮士转头奔向敌人而去的时候,高声喊了一句,语调十分怪异,你听清楚了他讲的是什么了吗?”
玛嘉姨娘脸上全是焦急之色,连连摇头,道:“我也没有听清楚呀!”
“奇怪,那是你们洛均人的方言吗?怎么音调如此怪异?”
玛嘉摇头,道:“我想,那一定是汉语。啊呀,王先生与文颍妹子一定是昏了头了,怎么却向贼人们迎头跑去了呢?可不是自己寻死!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乌嫂惊讶地问道:“怎么?王勇壮士讲的是汉语吗?不可能吧?”
“王先生就是汉人嘛,怎么不会讲汉语?”
乌嫂又是大吃了一惊,触动心思,默默地思索了起来。
卡答老爷却惦念着那两个人的安危,向玛嘉问道:“嗨,玛嘉小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咱们好不容易逃脱了出来,这两个好人儿怎么反而又去自投罗网了呢?”
“我也不知道!”玛嘉姨娘说道,“咱们正在没命地狂奔。看见您老躲开了山路,向野地里奔去,王先生便喊道;‘随着他们,随着他们,避开道路。’咱们便依着王先生的言语,追着您老赶了下来。”
卡答老爷点头,道:“这很好啊!后来又怎么样了?”
玛嘉续道:“咱们正纵马疾驰,王先生忽然咕噜咕噜讲了那几句听不懂的怪话儿,便拨马迎向敌人撞去。我自己是惊骇得不得了,还以为是马儿惊了。可是……可是,马儿惊了,只有向前跑的道理,怎么反而向后跑了?莫不是咱们抢来的马儿恋着旧主人,才又跑回去了?可是,咱们这几匹马都是抢来人家的,怎么都不去寻旧主人呢?”
卡答听玛嘉的语言有趣儿,忍不住哈哈一笑。
乌嫂瞪了他一眼,低声发狠道:“没心没肺的男人,现在还笑得出来?”
玛嘉又续道:“文颍妹子在我身旁喊了一句:‘勇哥,与你同生共死’,便也拨转马头,追过去了。哎呀,哎呀,卡答老爷,这可怎么办呀?须得想个法子救他们一下呀。”
卡答老爷十分为难,揪扯着胡子,说道:“古怪,古怪极了。唉,玛嘉小娘子,你看看咱们现在这个样子,敌人不来进攻咱们,已经是谢天谢地啦,哪里还敢去招惹那些悍贼们呢?”
“哎呀,这可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呀!呜呜,呜呜……”玛嘉焦急害怕,眼圈一红,哭了起来。
卡答老爷看了看玛嘉,心中暗想:“两位恩人想是犯了失心疯,现在怕是早已被贼人们杀死了。”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乌嫂缓缓地说道:“也许,那两个人是故意这样做的。”
“乌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卡答老爷瞪目问道。
乌嫂说道:“咱们与这两个人素不相识,他们又是贼人营里出来的。为什么甘冒奇险,相救咱们脱险呢?”
卡答老爷撇了撇嘴,十分不以为然地说道:“乌嫂,这个就是你多虑了。人家甘冒奇险,把咱们救出来,这是多大的恩情呀!听你言下之意,难道人家还怀着什么诡计吗?乌嫂,你倒是说说看,人家救了咱们的性命,贪图咱们什么呢?”
乌嫂皱了皱眉,有一种‘鸡同鸭讲、话不投机’的感觉。又看了看正在啼哭的玛嘉,喝了一声,“玛嘉姨娘,别哭啦!”
玛嘉吓了一跳,急忙收住眼泪,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乌嫂。
乌嫂问道:“玛嘉姨娘,在战俘营的时候,我听你所言,这个文颍姑娘是你的朋友,是从你们洛均大营出来的,你可知道她的来历么?”
玛嘉姨娘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子,不肯老实作答,推托说道:
“这位文颍妹子,不是咱们洛均人。她当初是随着史林军爷来咱们营地作客的。我的夫君设宴招待史林军爷时,我才在宴会上见到这位文颍妹子的。以后,我与她见面的机会又不多,交情也不深,不好乱打听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她的来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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