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学义走出屋子以后,王勇也去隔壁的院子找郑文颍。她正在屋子里拿着一本书读呢,看见王勇进来,放下书卷,站起身来,含笑相迎,亲热地问道:“勇哥,你怎么去了这么多天?你在那边一向可好?”
王勇说:“方老令公那边接到书信以后,要商议应对之策,不能立即回复,所以耽搁到现在。”
郑文颍也已知道今天早上西山兵攻打山寨之事,寒暄了几句,就向王勇询问详情。
于是,王勇就把自己所知道的这些事情都讲郑文颍讲述了一遍。
两个人正聊得高兴,卫兵走到门口,禀报说:“王先生,卢爷有请。”
王勇急忙站起来,对郑文颍说:“我先过去一趟,看看老卢找我做什么。”
“很好,勇哥,你去吧。”郑文颍含笑点头说道。
王勇又重新回来,却多少有些惊讶地发现上官豪杰也在这里,与卢学义对面坐着,正在交谈。看见王勇进来,两人都向王勇点点头,卢学义示意他坐在一旁。然后,这两个人又继续他们刚才的话题。
卢学义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次挫折,上官兄也不必烦恼,整顿兵马再战,也就是了。”
上官豪杰长叹一声,道:“我今年倒霉,自从九环山大战以后,屡战屡败,部族里的丁壮少年死伤颇多,虽然族人们不说什么,我自己也颇感愧疚呀。”
“上官大少爷呀,提起这个,我就要埋怨鲜于老盟主几句了,无论是你,还是我家莫大哥,风餐露宿,刀头上舔血,所为何来?还不是为了鲜于家的基业霸图么!可是,老盟主做事不公平,都是部下的弟兄们,厚彼薄此,待遇却截然不同,这教弟兄们如何悦服呢?上阵打仗,谁还愿意替老盟主拚命呢?”
上官豪杰闷闷不乐地说道:“卢兄,高振甫这厮刻扣商人们请命费的这件事嘛,我也听莫大兄讲过,的确是很可恶。不过,想来也是姓高的这厮自己作孽,老盟主应该是不知道的。”
“上官兄,请命费这件事就不必再谈了。就以你的情况而论吧。谁不知道西山骑兵是精锐之师呢?鲜于老盟主可倒好,他自己的部落骑兵们都去劫掠州府县镇,劫得金银财宝无数,车载马驮的运回自己的部落处去了。却偏偏把老兄你的队伍安排在这穷山沟里。我看呀,就算是有朝一日打下了瓦桥镇,恐怕也没有你我兄弟的多少好处呢!”
上官豪杰长叹一声,神色更加落寞愁苦了。
王勇心中暗暗好笑,知道卢学义又在施展挑拨离间之术了。
上官豪杰又说:“发财不发财什么的,我现在也不敢奢望了。从今天这一仗看来,西山兵马凶悍得狠咧!再打下去,我的兵马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卢学义听了,回过头来对着王勇说:“老王,今天这一仗你也看到了,依你的估计,上官兄这次损失了多少兵马?”
王勇想了想,然后说道:“我看呀,上官兵马死伤的并不多,大概也就有一、二百人左右吧。主要是那个预定战场选得太刁钻,上官大少爷战败之后,兵马们大多被地形禁格住,逃不下山来,只得束手投降。”
卢学义点头说:“你的看法与上官兄差不多,随着上官兄陆陆续续逃回来的有二、三百人,除去伤亡人员,上官兄估计有五、六百人都做了俘虏啦!”
王勇点头道:“差不多。”
上官豪杰忧心忡忡地说:“损兵折将,叫我如何面对部落父老们啊!”说罢,上官豪杰顿足捶胸,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卢学义。
卢学义陪着他唉声叹气,但是,他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王勇心想:“上官豪杰来找卢学义干什么呢?他难道与卢学义的感情这么要好吗?这种丑事都愿意对卢学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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