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暗潮涌动 (3-1)

“灵儿怎么还不回来？”慕容清在高灵的房间等了一夜，眼见天色大亮仍然不见高灵的身影。

外间仍在下着小雨，淅淅沥沥不停。

“吱”房门被打开，高灵进了房间。她见慕容清坐在房间内，只身体一顿，便侧身让在一旁，作了个请的手势。身上湿湿哒哒的，水滴沿着高灵的身体流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小水涡。

慕容清想问些什么，见高灵神色冷漠也不好开口。拿起房间内备好的毛巾，来到高灵面前为她擦拭。手臂刚刚抬起，高灵便朝一边躲去。

“我自己来。”高灵用最别扭的方式隔开了慕容清的好意，她已决定要冷酷的告别。告别这段感情，告别慕容清的迁就，告别自己由来已久的讨好。

慕容清心乱如麻，高灵的表现她不适应但也不能说什么。昨夜已经说开，以高灵极端的性子，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但愿这样对她好吧。

她想到从前和高灵在山间种了一棵松柏，四季常青。高灵十分喜欢，天天都去林中看松柏。可某一天这棵松柏不幸被雷击中失去了生机，高灵大哭了一场，从此竟连那片树林都不再进入了。

“你淋了雨，我一会儿叫店家送上姜汤来。你喝了以后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启程。”慕容清说道。

“不必了。”高灵冷淡的拒绝，“我换好衣服后就出发。”

慕容清见高灵连看都不愿意看她，心中无奈，便推开门出去了。下了楼，吩咐小二煎一碗姜汤送到高灵的房间。

慕容清一出去，高灵关上门泪就流了下来。努力也好，强迫也好，为了慕容清，她只能自食苦果。

秦空兴奋了半晚才睡着，天亮以后便哼着小调来到马厩喂马。没多久，慕容清和高灵也来到了马厩牵马。

二人显然互相避让着视线，慕容清心事重重，高灵则眼睛红肿整个人失去了神采。秦空当然知道二人是因为何事，也不说破，招呼着二人上马，三人继续赶路。

今日与昨日不同，高灵没再兴致勃勃地冲在最前面，她有一下没一下抽着马匹，整个肩都耷拉了下来，宛若霜打了的茄子。慕容清依旧跟在高灵身后，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形，担忧她会摔下马来，自己好能及时救援。

秦空也若有所思，他今日心情实在与昨日大相径庭。虽然他反过来成了有资格的人，但他也十分理解高灵现在的样子。若是自己被清弟拒绝，也会这样吧。可话又说回来了，清弟喜欢我吗？

三人就这样各怀心思一路骑行，因为走得慢，到了晚间都未到达下一个城镇，这一晚只好在野外度过。秦空拾柴添火，慕容清则用佩剑在旁边的溪流中扎了三条鱼。待火堆生起，二人便坐在火堆旁烤鱼。

高灵待慕容清扎完鱼回去后，才来到了溪流旁。她不禁嘲笑自己，胆小鬼，连和慕容清近距离呆着都不敢。她捧起一汪清水，拍打在脸上，顿时神清气爽，白日的混沌也好了许多。但脸上还是发烫，她皱了皱眉。

慕容清虽然坐在火堆旁烤鱼，但眼睛从未离开过高灵。她看着高灵坐在溪边望向远处的孤单背影，心中过意不去，但却迈不开走向她的脚步。长痛不如短痛，那股邪火总该压下去的。

烤鱼的阵阵香味传来，慕容清将鱼拿到溪边。高灵头也未抬，好像眼里看不到慕容清。慕容清也不在意，拿出手帕垫在烤鱼下方，将鱼放在地上就离开了。

她来到自己的坐骑前取下水袋，在火堆上方用热气蒸笼，烤了一阵她试了试温度，又来到溪边将水袋放在烤鱼边离开了。

高灵看着远方一直未动，好久好久后她才瞟了一眼放在旁边的烤鱼。她的鼻尖发酸，拳头紧握不让自己动摇。身旁的烤鱼外皮已经被剥掉，她不喜欢的鱼尾也被拿掉了。鱼腹被从中割开，不用看也知道鱼刺已经被挑掉了。

她拿起水袋猛灌了一口，心又被击中了，水袋中是还留有些许温热的姜汤。高灵缓缓转身朝后望了一眼，慕容清已经躺下歇息了。她转过身来，将水袋口凑在鼻尖轻闻，是慕容清的味道。

一切都如从前一样，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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