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复归,引着王钰前往中庭,甄府占地极大,恍如迷宫,回廊呈井字形,绕东走西,由兰园至中庭需得绕过三个长廊,二人穿廊走角,不多时,便来至进前院的必经之处,中庭。
引入正堂之中,堂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甄氏内眷,庭外侍立的家丁持刀而立,目不斜视。
堂中榻上跪坐着二人,一个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张夫人,另一个则是甄氏家主,甄宓之三兄,甄尧,由于甄氏长子次子皆已早夭,甄尧便成为了甄氏的嫡长子,自然成为新一代家主。
王钰昂首而入,气宇轩昂,不卑不亢,毫不示弱,他明白气势上掉价的话,只会让张夫人与甄尧看轻自己。
“在下中山王钰,拜见家主,老夫人。”
“哦?原来是王公子,敢问王公子登门拜访所为何事?”张夫人轻呷了一口清茶,将茶杯置于案几之上,目光咄咄逼人地问道,
“在下仰慕甄小姐久矣,与甄小姐情投意合,今日特来上门提亲,,还望家主和老夫人成全。”王钰面不改色,朗声道,
“哦,却不知公子是何家世?足以与我甄氏门当户对?”张夫人摆摆衣袖,一脸轻蔑地问道,
“在下乃无极李氏之假子。”王钰不卑不亢,躬身一揖道,甄尧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此人气度不凡,小小年纪在众人注视之下仍旧面不改色,光是这份气度便让人叹服,将来定然非池中之物也,但是看了母亲一眼,依然傲气凛然,看来此次小妹的婚事仍需张夫人做主。
“哦?据老身所知,无极李氏不过一介商贾贱民也,你乃李文之假子,即便是其亲生之子,又有何德何能欲与我甄氏攀上姻亲?若老身将小女许配于王公子,我甄氏还有何脸面立足于中山?岂非让阖族上下声誉蒙羞?”张夫人重重地将茶杯搁在案几之上,凤目怒视,道,
“回禀老夫人,在下并非不自量力也,而今钰虽是家世低微,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若此言尚不足信,敢问老夫人,中山甄氏源自何也?起于何也?若非百年以来,甄氏辈辈英才砥砺而行,安有甄氏今日之昌盛?”王钰辩驳得有礼有节,既婉转表达了自负才学,又称赞了一番甄氏先烈诸公,端的上是进退有度,连甄府诸人皆是暗暗颔首,面露赞赏之色。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今君不过一介寒门之士,不知心中藏有何经天纬地之才,竟然夸下如此海口,岂非狂妄自大乎?如你等逞口舌之利者巧舌如簧,老身见过不少,成大事者寥寥无几。”张夫人一脸铁青,忍不住冷哼道,
“哈哈哈!老夫人此言差矣,当今天下大乱,汉室倾颓,群雄并起,正是英雄崛起建功立业之时,实非在下自负,来日得遇明主,中兴汉室,拜将封侯岂在话下?”
张夫人针锋相对,出言不逊道:“小小孺子,尚且及冠,竟敢妄论天下大事,你眼下所及何处,寸尺之地,以寸尺之地观天下之危,不吝于井中之蛙也。”
看着少年郎脸色一黑,张夫人得势不饶人,继续道:“王公子今日莅临甄府,老身亦不妨直言,老身有意将小女甄宓许配给大将军袁公的二公子袁熙将军,与袁氏缔结姻亲之好,王公子也好趁此死了这条心吧!”
王钰听罢,脑袋中一下子五雷轰顶,险些一个趔趄,是啊!历史惯性的车轮无情地碾压过来,宓儿嫁给袁熙本就是命运,但是王钰岂肯善罢甘休?
他不甘,他不屈,他不想再次失去,他激动地颤声道:“老夫人岂可如此?我与宓儿乃是真心相爱,这可事关宓儿的终身幸福?未曾问过宓儿的心意,便一意孤行,终究会害她一辈子。”
“王公子为何没有自知之明?今袁大将军据四州之地,带甲百万,鹰扬河朔,虎视天下,执天下之牛耳,王公子再自负才学,能够自信拥有如此大的基业,与袁公争衡否?宓儿乃河北第一美人,倾国倾城,岂是凡人可拥有?即便王公子将来拜将封侯,亦不过人臣而已,能否保证宓儿不受他人觊觎?”张夫人沉声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王公子有朝一日权倾天下,自可来我甄府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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