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王钰在车内闭目凝神,而樊虎一边打马前行,一边环顾山谷四周的动静,他虽然外表粗犷,然其人粗中有细,是在李府多年养成的习惯,不知不觉行至到羊肠小道,他的心中总是隐隐约约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然来时一起平安无事,亦不好仅凭借自己的疑虑,就向钰公子禀报,但愿是自己杞人忧天。
及至谷口,樊虎悚然而惊,山谷险要,两旁树林密布,却鸟兽虫鸣,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欲勒马飞奔向钰公子禀报紧急情况。
樊虎身边的一名护卫看出了他的忧虑,不由地好奇问道:“虎兄,何事如此失态?”
樊虎急得头上冷汗淋漓,顾不上和他解释,赫然下令道:“来不及了,我速去向公子禀报,你在此勒令兄弟们暂且停下,不可再继续往前······”
樊虎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山谷两旁一阵鼓噪声响起,隐隐地前方两边的山谷坡上,似有无数的火光冲天而起,刹那间似是有满山的火把被人举起,适才还颇为幽静的山谷,此时骤然变得恍如白昼。
“公子,有埋伏。”樊虎策马奔腾而来,势如奔虎,厉声喝道,
坐在马车里的王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点蒙,然后心里却拼命地安慰自己,处于险境之时,必须要立马冷静下来,惊慌得如同无头苍蝇的话,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被动之中。
王钰掀帘而出,站在车辕之上,看着满山火把正在围拢,当机立断道:“樊护卫,令弟兄们向我靠拢,趁着敌人尚未合围之前,以骑手打头,给我冲杀出去,能够侥幸活下来的话,皆可自行回中山无极,向父亲报信。”
“诺。”
“驾——”众护卫得令,纵马突围,冒着箭雨火速狂奔。
“啪——!”车夫一鞭抽下去,马儿吃疼,拉着马车奋力向前冲去,誓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放箭。”“嗖-嗖-嗖”
箭矢如疾风暴雨般扑去,战马悲鸣,逃生的护卫们惨叫连连,当先逃至谷口的护卫被射翻在谷口附近,一连射杀数人,却没有阻挡他们逃生的勇气,撕咬着牙,满眼血红,不折不挠地往前冲。
“嗖”地一箭,贯穿着破空之声,正中那车夫的胸口,车夫被射中要害心脏,顿时头一歪,断了气。
而马车瞬间就失去了控制,开始像脱缰的野马四处乱撞,马儿受到箭矢的袭击,慌不择路地横冲直撞,失去了方向。
王钰在车厢之中,颠得五脏六腑都翻了酸水,晕头转向,他掀开布帘,“嘭”只见一支箭矢射中车窗沿上,箭矢木杆剧烈的颤抖着,灰白色的稀疏箭羽也随之晃动,死亡的气息离他如此之近。
而此时的王钰才发现自己适才的决定太过轻率,护卫们暴露出致命的弱点,斗志全无,仅仅凭借本能和恐惧下的压力行事,缺乏指挥,混乱不堪,当初只有集中力量才可能突围出去,而自己一个鲁莽的决定害了他们的性命,自己于心何安?可笑的是眼下恐怕自己将要葬身此地,还有闲心顾及其他?
关键时刻,樊虎策马飞奔而至,他挥动着手中的宝剑,拨开漫天而来的箭雨,脚往马背上一点,一跃而起,如鹞鹰般轻盈落到车辕之上,将死去的车夫踹开,亲自驾驶马车。
樊虎明白王钰的安危不容有失,一想到家主临行前的嘱托,他就是拼掉这条性命亦要护得王钰周全,以报李氏之恩。
“公子可曾受伤?”樊虎孔武有力,一下子就控制住了马车,可是马儿受惊后,仍然跌跌撞撞地往前飞奔,密集的箭雨倾盆而下,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车厢上插满了箭矢,犹如一个马蜂窝。
王钰猛地掀开车帘,道:“虎兄,我暂且无碍,只是不知其他弟兄如何?”
樊虎一边奋力拉着马缰,一边道:“公子,贼人人多势众,箭如雨下,以我之见,其他兄弟恐怕凶多吉少。”言讫他眼圈一红,那些皆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弟兄啊!
“禀将军,大事不好,有两条漏网之鱼杀出重围,往南去也,这该如何是好?”一个黑山贼兵惊慌失色地前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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