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接过铜钱,拱手谢过道:“谢过夫人。”从药箱中取出几副药,“此乃令郎的伤寒药,夫人且为令郎按时煎服,勿要误了时辰。”
“多谢先生。”
“在下告辞。”
不巧正听到门外响起一个雄厚的声音,说道:“哎,我兄长这一房就钰儿这么个独子,老夫岂有不亲来探望之理?钰儿乃我王氏少有的青年俊彦,年方十七岁,便成为了武陵郡一代最年轻的茂才(本为秀才,避光武帝刘秀讳,故称茂才),本指望其得名士赏识,举为孝廉,他日入朝为官,亦能光宗耀祖,光大我王氏门楣。而今却——唉!”
塌上的刘子扬虚弱地活动了一下手,才发现原来自己没有死,活着真好!
他伸手摸到盖在身上的薄被,木塌边一个火盆种正在冒着火花,刘子扬才稍微感受到点暖意,
钰儿?王氏?武陵郡?茂才?徒然听到这些陌生的名词,刘子扬脑袋一紧,他终于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穿越重生了,灵魂附在一个古人身上,他叫王钰,是武陵郡最年轻的茂才,而茂才这个特殊的称呼,使得刘子扬意识到自己穿越到东汉年间,他的脑海里模糊地想到一些线索,可头疼得紧,反而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想睁开双眼,却怎么也无力睁开,索性便放弃了,身体有点僵硬,冻僵的身体因为火盆的缘故,血液开始缓缓运行,一时半会儿尚无力量支撑自己坐起来,只好耐心地躺在榻上,专心地听他们如何说道。
只见一大一小两人入了里屋,妇人上前,楚楚可怜地一礼,轻声道:“妾身拜见二伯。”
那男人虚扶一把,道:“嫂嫂,快快请起,我听闻钰儿失足跌入河中,险些淹死,故而匆匆前来代为探望病情,不知如今钰儿如何?”
妇人道:“多谢二伯,有劳了,郎中已为钰儿诊治过,只需按时服药,好生休养,不日便可痊愈。”
只听到那浑厚的声音又响起:“嫂嫂,兄长走得早,如今钰儿又遭此大难,家中用度艰难,难免拮据,不知嫂嫂往后有何打算?”
只听到一个莺莺如泣的妇人声音:“二伯,妾身自从入了王氏的门,早就是王氏之妇,早年夫君仙去,家中便已一贫如洗,所幸还有十亩祖地,妾身谨守门户,纵是苦了些,与钰儿相依为命,尚能勉强度日,如今我儿遭此罹难,妾身心乱如麻,岂作他想?”
入内两人皆是王氏亲眷,乃此妇人的二叔与其侄儿。
那年长男子咳嗽了两声:“嫂嫂,你独自寡居,抚养钰儿长大,独自支撑这个门户不易,你本乃王氏之媳,我王氏在武陵郡亦算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总不成让你一妇道人家辛苦度日,莫叫他人笑话,我与族里的几个叔伯们商议了一番,欲将你这十亩祖地交给我家康儿耕种,由康儿家负担你等膳食,你一妇道人家,本乃其婶娘,田地给他耕种,你亦求个衣食无忧,不知嫂嫂意下如何?”
原来是一个小叔上门贪图寡嫂祖产的情况。刚才还说话人模人样的,面对一个势单力薄的妇人,刚上门探病,见王钰未曾醒来,就撕开脸皮,自己这位叔父也太急不可耐了吧!
外边静了一会儿,才听到妇人道:“二叔的一番心意,妾身心领了,妾身福薄,夫君去的早,只剩下钰儿,钰儿便乃家中顶梁柱,今他大病不起,妾身便是竭尽全力亦要治好他,只要钰儿醒来,王氏这一脉便不算绝,夫君和二伯早就已分家,人所共知,今却将祖地交付于康儿,恐于礼不合。”
这女人一番话柔中带刺,点破了他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守不得寡,一个人撑不下去,将祖地变卖掉,又暗指其心怀鬼胎,为自己儿子谋私利,如今打算欺辱孤儿寡母,抢夺侄儿的家业。
王钰的叔父被其说破心事,心中大怒,自觉脸上无光之极,他膝下本有四子,唯独这第四子王康不务正业,成天和地痞无赖厮混在一起,将分给他的祖产败光。
他虽恨儿子不争气,还是不忍心亲生儿子穷困潦倒,故而才壮着胆子,欺负这孤儿寡母的,提起这非分之想,无非想让儿子得了祖地,浪子回头,重新做人。
谁想自家这个嫂嫂伶牙俐齿,竟然说的句句在理,辩驳得自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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