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摊牌 (2-1)

张溥看出应该是有什么大逆不道之言黄庆不敢说，保证道：“贤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就算有什么大逆不道之言，只要说得有道理而不是妖言惑众，愚兄和几位贤弟绝不外传！”

“既然有天如兄此言，那小弟就直说了！”黄庆对张溥的人品还是认可的，接着道：“毛爷爷说，不出十年，大明就会亡于底层百姓之手！”

十年之内大明就会亡于百姓之手？不可能！在座众人包括张溥都不相信，李自成不是都被打得没剩几个人了么？张献忠和罗汝才据说也降了，大明之内谁能让大明灭亡？

张溥不信地道：“如今李自成被打散，张献忠和罗汝才据说已经降了朝廷，大明几年之内亡于百姓之手这话愚兄不敢苟同！”

“小弟知道这些话有些危言耸听。”黄庆喝了口酒，又道：“毛爷爷曾经云游四方，对大明可谓是了如指掌，几年前小弟也跟随毛爷爷一起去过不少地方见识过。据毛爷爷说，大明能带兵打仗的人也就剩下那么几个，孙承宗，卢象升，孙传庭和洪承畴，不知天如兄等以为如何？”说着又看了一圈，众人不得不点头承认。

见众人没有不同意见，黄庆继续道：“就在去年东虏入关，孙督师和卢总督殉国了，而孙传庭现在被皇上下了狱，能带兵的就只剩洪承畴一个了是吧？李自成和张献忠暂时是没有威胁了，可辽东的东虏是不会老实的，如果东虏入寇或者围攻锦州之类的城池，谁最适合去勤王或者主持辽事？不用想，除了洪承畴没有第二个人选！如此一来，洪承畴带着剿寇得力的关宁精兵走了，贼兵头上的压力没有了，李自成还会老老实实地窝在山里？李自成一出头，陕西官兵镇压不住，镇压张献忠罗汝才的官兵要不要去协助镇压李自成？没有压力的张献忠罗汝才有没有可能再反？大家都知道流寇裹挟百姓的能力，几个月裹挟个几十万百姓根本不是难事，稍微想想，只要小弟所说的情况一发生，后果如何天如兄和几位仁兄不难想到吧？”

众人脑子稍微一转，很快就发觉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虽然他们经常抨击朝政，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看到大明被推翻，因此纷纷对大明的命运担忧起来。

张溥问道：“既然贤弟看得这么清楚明白，可有办法改善这种状况？”张溥不得不佩服黄庆，不，佩服黄庆那个毛爷爷对时局的精准解读。

“毛爷爷说过，百姓的力量是无穷的，同时也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就能开天辟地，横扫八荒六合，用不好就可能天翻地覆，改朝换代，生灵涂炭！”黄庆相信几人的人品，应该不会出去乱说，就算出去乱说也不怕，大不了自己带着几个美女跑路就是，之所以说这些，还是希望说服张溥，借用一下复社的力量行事就会方便许多。

看着几人望着自己，黄庆大感受用，继续道：“要改善这种状况其实也简单，十几年前三边总督杨鹤就提过，那就是剿抚并用！如果当时大家能多拿出一点钱粮，大明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模样！只是如今要这么做，成本要比十几年前大了百倍不止。”

众人纷纷不以为然，办法虽然好，可是要让别人平白拿钱出来，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什么要给你？张溥也在心里对黄庆感到失望。

黄庆把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呵呵一笑道：“小弟知道各位不以为然，不过小弟有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钱！”

众人一听，一齐把询问目光对准黄庆，黄庆很享受这种当主角的感觉，继续道：“让人平白地拿钱出来做善事，肯定没有人那么傻！不过若是让他们看到拿了钱能有赚更多钱的机会，相信他们会心甘情愿地掏钱的。小弟身上有的是大生意，他们应该会感兴趣的！同时，大力推广高产作物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小弟试种过了，红薯和玉米只要一亩地的产量就能养活两三口人，而且还不需要占用好地，只要挺过一年半载，等新作物收获之后，就不需要大家输血了！当然，这些事小弟一个人做难度太大，如果能借助天如兄和复社的力量的话，就能简单得多。”

“复社不过是愚兄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士子交流文章的文社，哪有什么力量？”张溥还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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