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王吾乘的告别 (2-1)

何墨并不明白小太监们的羡慕，等他回到家里，已经是天黑时分了。刚刚走进院子，还没来得及吼一嗓子，就看见洪九跑出来迎接自己。

“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躺着。”

洪九笑着回道：“我早就没事了，公子放心就是。”

“放啥心，万一再染上风寒怎么办，赶紧回去。”

说不过何墨的洪九最后只能乖乖回自己的屋里去休息，其实洪九觉得自己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只是何墨整天要求她休息再休息，躺着再躺着。

其实吧，何墨的辛苦洪九能看得到，从皇宫回来以后，何墨每天中午就扛着那黑铁疙瘩上路，虽然洪九不懂那些铁疙瘩到底是怎么放出电影来的，但这并不妨碍洪九明白放映机的重量，反正她一只手是提不起来的。

何墨通常是中午出门半夜才回家，一天下来累的浑身臭汗。而洪九则不管多晚，每天都会等到何墨回家才熄灯入睡。要说洪九和何墨两人没看对眼，呵呵，连鬼都不信。

只是一个大姑娘矜持，一个老爷们怂蛋，两人就一直这么处着，并未捅破那层窗户纸。

洪九的身体状况总算是一天天的见好，日子就这么平常的过着，不知不自觉间再过大半个月就是新年了。

要说这过年的年味，宋朝可比现代强多了。腊月初八就开始有人挂起大红灯笼，对联条幅也都贴上了门框。

白虎桥的邻里们也开始置办起了年货，何墨对这些是一窍不通，索性就全权交给洪九去购置，自己只要出钱就行了。虽说还完了东子跟大嘴等人的欠债后，所剩下的钱不多，但也足够过一个年节了。

家家户户杀猪宰羊，小屁孩们成群结队的满大街乱跑。四叔六婆的也有闲暇时光走亲访友。整个白虎桥处处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哪怕何墨的院子里只有洪九跟何墨两个人，但也被这份热闹感渲染的期待新年。

何墨虽然不太明白宋朝的新年是如何庆祝的，不过管他呢，看着邻居家的小屁孩闹腾也是好的。

“我去买点调料，晚上我给你做一份炖排骨。”

何墨平常都懒得做菜，只是年节时分绝大多数的店铺早早的就关了张，没办法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对了……”何墨补充道：“还要带些什么你一并跟我说了，省的你多跑一趟。门外的几个小屁孩一个劲的在疯，你出去当心点。”

“那是小孩子们在斗草呢。”洪九嗤嗤的笑话何墨：“多买点大蒜、小蒜、韭菜、云苔、胡荽，顺带去酒楼买些屠苏酒，明天就该开始供了。”

何墨不解的问道：“供什么？买那些玩意干什么？”

“进屠苏，食五辛，迎新纳福。”洪九收拾着屋里屋外，头也不抬的回答何墨，似乎过年时候吃这几样东西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确实，过年喝屠苏酒吃五辛盘对宋人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风俗了。可对何墨而言却新奇的不行，不学无术的他第一次知道古人过年前还有吃这些玩意的。

其实吧，古人在立春前后都有吃五辛盘的风俗。如《荆楚岁时记》就记载：【元日，……进屠苏酒，下五辛盘。】，周时的《风土记》也有记载：【元日造五辛盘。】注云：【五辛所以发五藏之气，即是也。】故而，五辛盘又称春盘。

如果何墨肯用功好学一点，他就能寻根溯源到东晋。《摭遗》曾记载：【东晋李鄂立春日命以芦菔、芹芽为春盘馈贶。】。《本草纲目》也提及过：【五辛菜，乃元旦、立春以葱、蒜、韭、蓼蒿、芥辛嫩之菜杂和食之，取迎新之意。】，只是可惜这一风俗绝迹与元。

不过这些都跟何墨这货没关系，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吃货，何墨一路上想的都是：这五辛菜好不好吃，要怎么做才能好吃。

酒店关张的早了，路边的小摊子却明显多了起来，卖些五花八门的东西，那真的是什么都有，何墨就看见过好几摊卖的都是些他不认识的手工制品。

也有他认识的，就比如现在何墨看了半天的花灯摊子。那一排排的花灯摆放着，煞是好看。摊位的台面上还特意支起两块木牌，上面挂着两幅对联：火树银花不夜天，游人元宵多留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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