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又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停。
昨天上午疯玩的痕迹早就不见踪影,只见这能没过膝盖的大雪。
最欢的要数宫玉堂和齐元,他们两个年龄差不多大,总是能玩到一块去。
这不,早上天还黑着,白雪下边被齐元祸害得不成样子,宫玉堂将雪对起一个小山,用脚跺实了,拿着一把短刀在上面画画刻刻的,不知道在弄什么。
席玉拿着一杯热茶,坐在廊下,披着一件白色冬衣,轻啜一口便将杯子放在手里心里取暖。
这个时候,聂怀也睡不下去了,早早醒来,一身黑色劲装也不加一件外衣,就大刺刺靠在席玉身上,抢了他的茶喝。
天空放晴了不少,就是太阳还没出来,头顶暗了些。
席玉白了聂怀一眼,说:“小时候你明明是个胆小内向的孩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放浪形骸,无所拘束,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样子。
聂怀把空茶杯放回到席玉手心里,上面还残留这一些温暖,他索性就躺卧在席玉身边,懒洋洋的翘着腿,说:“从前你都是个炸破天的性子,什么时候变成闷罐儿的?”
不是开朗阳光的性子,根本无法跟幼年的聂怀相处。
十几二十年过去了,曾经沧海变桑田,他们当然不是曾经的他们。
卧在廊下假寐的聂怀卷曲着一条腿,手随意放在身上,跟多年前一个午后的那个少年重叠在一起。
席玉扯了身上的冬衣给他盖上,聂怀立马抗拒将冬衣团起来,塞进席玉怀里。
“你这衣服早晚要毁在我手里。”
也不知道席玉是怎么想的,出门在外的带这么名贵的衣服做什么,害了一座城池的富贵人。
席玉这衣服的米莱岛国特产的一种夜光蚕丝,用的是龙袍的制作手法,上面的所有花纹都是席玉亲自下笔画就的。
当时德宗帝曾经问席玉,要什么样的衣服,席玉就回答:“简单不带任何装饰,最好是素色的。”
陛下一听,果然很舜亲王。
这样的衣服总共两件,一件事素色暗纹,给了席玉,一件是棕色麒麟双面绣,给了三公之首的靖国公。
不过也就席玉实在,用他的话说,就是喜欢这衣服的做工和布料,哪去哪带着,还不时当做便服穿着到处逛游,京城里只要长眼的人见了衣服都绕道走。
要是一个剐蹭,起毛掉色的,毁坏御赐之物的罪名可是不小。
午后饭饱,柯景宫玉堂收拾着行装,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帐篷算大点的物件,分着两匹马带着,其他的一些吃食比较少。
宫玉堂说了一下路线。
下一站是鲁县,之后直接到信州城,跟那里的张家的人见个面,直接骑快马去瓮城。
大军压境必须去看一眼。
听完聂怀拧着眉毛很不开心,问:“为什么不直接去瓮城,那里不是危急吗?折道去信州做什么?”
宫玉堂给的理由是青蛟城没有快马,只能去信州。
可牵着马出了城,冯源送出城去好远,一望无际的雪原上,零星的茅草和一些树木,连官道都快要认不出来,快马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雪太厚,让这群人着实体会了一把行路难的窘境。
还是柯景牵着三匹马,宫玉堂一脚深一脚浅,走得费劲,倒是齐元挺开心。
他在东源长大,地属南方,一年下雪的时间少的可怜,更不要说这么大的雪,他从出生就没见过,喜欢的紧。
随手一把冰雪被扬上天空,阳光将雪花照耀得晶莹发亮,竟耀眼起来。
宫玉堂嫌弃齐元没见过世面,这让天南海北的齐元怎么能忍,说着两个人又打了起来,在雪地上滚了两圈,叫喊了两声,没了人影,一会从一个雪坑里钻了出来,两个人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好不热闹。
席玉问:“齐元多大了?”
聂怀坐在马背上懒洋洋的望着湛蓝的天空,说:“二十二了。”
“哦,比敬娄大一岁。”
“也可能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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