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菜,铁小义又把家里翻了一遍,看看有没有以前藏的银两,遗憾的是,一分钱都没有搜到。
卫秋蝉进城喊了马车,又买些纸钱、焚香、水果、奠酒等物品,带着李峰前去祭拜,铁小义也跟在后面。
坟墓很新,是一个小山包,被人刚打扫过,上面插着杨柳枝,前面有一摊灰烬。
卫秋蝉看到坟墓,师傅的音容恍惚出现在她的眼前,她鼻子一酸,冲着坟墓便跪下了。
“不肖徒弟卫秋蝉前来看望师傅。”卫秋蝉真情意切,含泪说道。
李峰也跟着跪下:“徒弟李峰,蒙师姐大恩,传授铁布衫,在此拜谒师傅!”
铁小义没有跪,他站在远处,紧紧咬着牙。
卫秋蝉摊开平坟头纸,摆上水果,倒满酒杯,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头。
接着焚香、烧纸。
李峰跟着磕了九个头,帮忙烧纸。
卫秋蝉一边烧纸,一边说着和师傅的往事,大多是一些师傅对她的严苛要求。
天色渐晚,铁小义打起了瞌睡,卫秋蝉忽然道:“小义,来给你爹磕几个头。”
“卫姐姐,你磕就好了,我除夕已经磕过了。”铁小义捏着拳头,显得有些不耐烦。
“过来!”卫秋蝉怒喝道。
铁小义后退一步,圆瞪着眼睛:“不去!”
李峰疑惑地看了一眼铁小义,觉得他有点反常。
卫秋蝉起身,一把揪住铁小义,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他双膝一弯,冲着坟墓跪下了,但旋即又拼命挣扎着起身,却被卫秋蝉死死按着。
“我不跪,我不磕头!”铁小义眼眶里有泪光闪烁,倔强的眼神让李峰有些揪心。
“他再怎么也是你爹!”卫秋蝉大喝一声,犹如晴天霹雳,让铁小义当场怔在那里。
铁小义从他出生起,就没感受过父爱。
所以对于这个父亲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还有一丝恨意,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嘲笑他是个没爹的野种。
无数的情感涌上心头,铁小义泣不成声。
卫秋蝉沉默了,松开了手,没有再逼铁小义磕头。
铁小义跪了一个多时辰,腿部因为充血都麻木了,差点栽了一个跟头,幸好李峰扶住他。
“你还好吧?”李峰担心地问道。
铁小义抹了把眼泪,挤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小爷好着呢,卫秋蝉那臭娘们,小爷诅咒她一辈子都找不到男人!”
卫秋蝉正在斜靠在远处的树下喝着高粱酒,夕阳拉出一抹残影,似带着无限惆怅。
铁小义打听起来:“对了,你也在朝廷当官吗?”
“不是啊!我做生意的。”李峰摇头。
“做什么生意?你厨艺这么好,不会开酒楼的吧!”铁小义猜测道。
李峰笑了笑:“不是,我开网吧的,我是网吧老板。”
“网吧?”铁小义一脸懵逼,难道真的是他没见过世面?他八岁开始“混江湖”,自诩见识渊博、无所不知,前面出来一个“围棋”就算了,现在又来一个“网吧”,让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啊,你在网吧可以听歌追剧打游戏,还没泡妹子哦!”李峰笑吟吟地道。
“听歌?追剧?打游戏?泡妹子!”这一个个新鲜的名词将铁小义震惊的不要不要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乡下的老土,什么事情都不懂。
“你是开青楼的吗?”思来想去,他觉得只有这个行当最符合李峰说的。
李峰没有细细解释,给他留了点悬念:“不是啊,到时候你看了就知道。”
“好吧!”铁小义抱着脑袋,做了几个蛙跳,流通一下血液。
……
卫秋蝉喝了两坛高粱酒,虽然大永朝的酒水酿造工艺不咋滴,但是这两坛酒下去,也让卫秋蝉晕晕乎乎的了。
“师弟,今天我们连夜出发,去庐州府。”卫秋蝉扔掉酒坛说道。
天上星星闪烁,晦明晦暗,李峰担心地道:“时候不早了,要不明天早上再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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