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九开口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朕稍后拟旨便是。”皇上点头,心情颇为舒畅。
比试一直到后半夜才结束,一众皇室子弟喝的醉醺醺的,迟迟散去。
……
另一边,李峰独枕空床,修炼了一会抱朴子练气术,心思空明,气息悠长。
早早的,他便起床洗漱,收拾包袱,今天和卫秋蝉约好了,一起去祭拜师傅。
卫秋蝉牵着枣红马,一身红色劲装,在苏府门口等他。
“师姐,早上好啊!”李峰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
“嗯,上马。”卫秋蝉点头,翻身上马。
李峰踩着马镫,跨上马背,一股好闻的栀子花香从卫秋蝉身上传来。
“坐稳了。”卫秋蝉大腿一夹马背,枣红马便撒丫子狂奔起来。
卫秋蝉师傅老家在江宁道的乡下小村,距离庐州府四百公里,两人一路欣赏着沿途风景,一边行进,在第二天凌晨的时候赶到了铜州府。
江宁道作为大永朝十八道之最,繁华自不用说,铜州府沿路都是来往贸易的商人。
刚过新年,小小的铜州府也是一派热闹的气象,街头比武、表演杂技的比比皆是。
两人来到乡下,找到师傅的老家,田间小路,阡陌纵横,鸡犬相鸣
“老瞎眼的东西,大过年的,还不快点还钱!”远远的,他们就看见有一大群人围在一家民户前,嚷嚷叫嚣着。
卫秋蝉冲上去,只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妪坐在地上,拄着拐杖,她脸上布满皱纹,头上花白丛生。
“师奶!”卫秋蝉惊呼一声,这正是她师傅的老母亲,去年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年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了。
坐在地上的老妪一怔,双手向前摸索起来,惊喜地喊道:“秋蝉,是秋蝉来了吗?”
卫秋蝉正准备上前扶起老妪,却被一群人拦住了:“你是什么人,和这个老瞎子什么关系?”
卫秋蝉皱眉:“请你们放尊重点。”
“尊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为首的糙汉子举着锄头说道。
卫秋蝉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闻言反问道:“我师奶怎么欠你钱了?”
“这老瞎子的孙子骗了我们血汗钱,说出去做生意,结果全都扔大兴赌坊里去了,要不是阿香嫂无意间进城,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呢!”糙汉子愤怒地说道。
后面一群人群情激愤,嚷嚷着还钱。
“师奶,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卫秋蝉急道。
老妪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都是我那不肖孙儿,欺负我是个老瞎子,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当掉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啊!”
“我去年走的时候不是给他找个学堂念书吗?”卫秋蝉咬着银牙问道。
老妪摇头:“这个混小子,他一直骗我说在书,结果还是和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卫秋蝉恨铁不成钢道:“这个兔崽子!我实在有愧师傅啊!”
“秋蝉,你不必自责,都怪我,你当初想把他带在身边,是我不准……”说着说着老妪开始啜泣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瞎子,别哭了,既然你亲戚来了,就让她先帮你把钱还上!”糙汉子听的心里烦,连声说道。
卫秋蝉回头道:“小义欠你们多少钱?”
“欠我三两!”
“欠我五两……”
“欠我八钱……”
众人纷纷出示借据,都是村里人,他们也不至于在这上面耍什么滑头。
卫秋蝉接过借据,大致算了一下,一共三十两银子左右。
她掏出三锭银子,递给为首的糙汉子:“你负责还钱,要是私自贪墨……”她目光中陡然射出一道犀利的寒芒,糙汉子只觉一盆冷水泼在头上,像被打入了冰窖。
“知道了,我绝不会贪墨一文钱!”糙汉子用力点头着。
李峰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妪,不由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亲,看她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于心不忍,上前扶起她。
看到了钱,众人欢天喜地,自然不会阻拦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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