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呆如木鸡 (2-1)

掌柜的忙扶住柜台，稳住心神，扭头望去，只见一位锦袍公子摇着折扇迈步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大堂里正端着托盘送茶的古剑阁面前，抱拳拱手道：“恭喜古兄弟，我是来给你报喜的。——还认得我吧？昨天咱们在医馆见过，我是韩神医的二徒弟佘贵啊。”

田厨娘惊喜交加，忙过来问道：“佘大夫？你刚才说，咱们古兄弟考上韩神医医馆的学徒了？”

佘贵用力点点头。

关于如何把古剑阁哄到医馆去，他还是破费了一番脑筋的，想到这之前自己对古剑阁不是很友好，如果没一点诱惑，估计他甚至都不愿意跟自己去医馆，更不要说让他别挑唆黄员外家高官了。因此，佘贵决定骗骗古剑阁，就说他考中了，等把这件事办完了，再说自己记错了，打发他滚蛋就是。

因此，佘贵一上来就说恭喜的话。笑呵呵扫了几个茶楼跑堂和掌柜的一眼，大声说道：“古兄弟考中我们医馆的学徒了，我就是来给古兄弟报喜的。”

田厨娘眉开眼笑，将柜台上一滩墨汁的砚台端了起来，送到掌柜的面前：“来吧，掌柜的，祝你好胃口！”

掌柜的面红耳赤，赶紧往后躲，讪笑道：“玩笑，只是开个玩笑，当不得真的。”

一众跑堂的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像挨了几耳光似的，悻悻地都走开了。

佘贵将古剑阁手里的茶盏接过来放在旁边一张茶桌上，说道：“古师弟，——咱们以后就是同门了，叫我二师哥，你就是小师弟了，哈哈，走，跟我走，去医馆见师父去。”

古剑阁又惊又喜，能成为神医的门下学徒，对将来古代行医必然会起到举足轻重的用处，只有师出名门，才会有人上门求医。

不过，昨天在天爵堂的事情让他感觉不太妙。这次学徒考试题目大多是医古文，他虽然大学系统学了中医，可是西医的基础课全部都要学，医古文反倒是成了选修课，听听罢了，研究不深。所以试卷答得自我感觉不太好，能否考上心中没底，没想到竟然考上了，而且韩神医的二弟子还亲自来报喜，可见对自己的重视。

古剑阁心地善良，哪里想到这是别人故意骗他的，乐得笑呵呵的，连声答应。

他跟掌柜的请假，掌柜的见田厨娘还端着一砚台的墨汁笑嘻嘻瞧着他，赶紧涨红着脸点头说去吧去吧。

古剑阁跟佘贵出了茶楼，上了马车。

佘贵吩咐马车夫赶着马车往前慢慢走，随即对古剑阁说道：“师弟，实话跟你说，你的试卷答得不好，比不上其他考生，特别是女科哪道题，很差劲，师父师娘很不满意的，因此，严格按照试卷成绩来说，你是不能成为我们医馆的学徒的，你知道吗？”

古剑阁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佘贵摇了几下折扇，接着说道：“不过，你昨天敢于质疑大师姐的诊治，很了不起，我很赞赏。原本师父师娘是不打算录取你的，是我的话起到了关键作用，知道吗？”

古剑阁又点了点头，拱手道：“多谢二师兄。”

“好说，自家兄弟嘛，不过，正所谓礼尚往来，我帮你，也希望你能帮帮我，怎么样？”

“行啊，二师兄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昨天你跟黄员外的小妾秋荷说话，对吧？就是我医治的那个需要两个男仆架着才能行走的老员外，她的小妾，那个小美人，还记得吗？”

“记得。”

“她男人，也就是黄员外，今天上午死了。你知道吗？”

古剑阁有些吃惊，他已经预测到了这件事，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啊。”

“那个小妾秋荷，她说找你有事。等会见到她，问清楚是什么事情。我担心有人借黄员外的死，挑唆她找我们天爵堂的麻烦。给你提个醒，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要有数。兄弟，你现在也算是天爵堂的弟子了，天爵堂的声誉你可要维护哦。”

古剑阁点点头，没说话。

马车来到了医馆，佘贵领着古剑阁来到了自己的诊室。对古剑阁说道：“你进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古剑阁答应了，撩起门帘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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