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接阵4 (2-1)

很快，便有十几个还剩有些许箭矢的汉军士卒跟随赵宁往另外两个山道口跑去。

如赵宁所料，这平台并不像柯日能所言那般平整宽阔，实际上有不少地方也仅供数人同行而已，而且几条山道口之间的距离也并不近，从刚才防守的山道口到这边，众人也跑了将近五百步。

这边羌人的攻势也丝毫不弱，单凭五十人的防守着实有些吃力，羌人推进的阵线比那边要近许多，其中一个山道口已经开始了白刃战，队率赵丁左臂被削去大半，仍旧挥舞着环首刀在羌人战阵种来回搏杀，很快便砍刀数名羌人。

“先救赵队率！”赵宁大喊一声，跟着自己跑过来的汉军士卒立刻张弓搭箭，将试图再次攻上来围杀赵丁的几名羌人射翻。

赵宁紧赶几步，将赵丁从阵地上拉回后方：“赵队率辛苦！先行治伤！”

“谢监军！”赵丁忍着剧痛点头，叫人过来随便拿布条将左臂一绑，就算是止血了。

羌人攻势不减，在头领的催促下往平台上冲锋。饶是汉军精锐，装备精良，但毕竟人数上实在差距过大，渐渐显出颓势，不能继续维持先前的阵型。赵宁环顾四周，但见汉军士卒大多都挂了彩，于是下令撤退：“退！到那边的平台狭口重新布防！”

赵宁所说的，是刚才他们跑过来时经过的一处仅能通行三四人的狭窄路口，左侧是一块巨大的岩石突起，将平台几乎占去大半，右侧则是陡然垂直的数米高悬崖，如果汉军能够在那里设下坚固的防守阵型，羌人要想突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命令下达之后，汉军士卒立刻再是一轮齐射，趁着羌人短暂驻足躲避之机立刻跟着赵宁往身后退去，幸运的是，原本两队一百人，除了七个人身受重伤不能再战之外，其余人还基本保持着高昂的战意。

“张将军他们到哪儿了？”刚刚在狭窄处站定，赵宁便拉过传令兵问道。

“已经过了半山了，须臾即到。”

“好，兄弟们，张将军大军即到，都顶住！”赵宁朝着汉军士卒大声叫嚷，又命令数人将平台上仅有几棵树木砍到，扔到路中间作为路障。

刚才他们放弃的山道口处，羌人如潮水般涌上平台，手里挥舞着他们特有的弯刀往这边冲过来，情势越发危急。

而白广防守的另一边情况也不容乐观，箭矢用完之后，在这样的地形里，双方的白刃战便不再有什么阵型可言，汉军引以为豪的战术起不到作用，只能陷入和对方拼体力拼人数的境地，和这边一样，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汉军依靠个人武力和装备的优势苦苦支撑，但已经开始有一些士卒因为体力不支而被羌人击杀。

“不要退后！给我冲！”白广身先士卒，挥舞环首刀站在汉军的第一线，将冲上来的数名羌人砍翻，大声吼叫起来，“哪怕只剩最后一人，也不能坠了汉军声威！”

汉军士卒们血性被激起，纷纷扔掉长弓，举着环首刀跟在白广身后发起了对羌人的反冲锋。这是自上而下，来自精锐汉军的冲锋，没有半点盔甲作为防护的羌人根本抵挡不住，被推回去大半截。

半山腰上的抢人头领将退回来的几个羌人给砍了脑袋，才算止住继续往后退的颓势。在死亡的威胁下，羌人士兵开始重新组织起阵型，再次往山上冲去。毕竟往上走还有可能生，往下走却只有死。

白广他们立刻感受到了压力，但此时汉军已经从平台上下来，如果选择退回平台的话，本就体力不佳的汉军恐怕会成为羌人弓箭兵的活靶子，而且一旦后退，原本高昂的士气便会急速下滑，到时候在想组织反击，只怕比登天还难。

既然已经反冲锋下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气地继续冲下去！这样也许会全军尽墨，但一定会让羌人感受到无边地恐惧！白广把心一横，环首刀在空中横劈，将一个羌人头人的身子砍成半截：“弟兄们，大汉永昌，威震四方！”

“大汉永昌，威震四方！”

这是汉军死士经常呐喊的口号，这句话一旦喊出来，基本就意味着这些人将会抱着必死的决心和敌人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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