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征程4 (3-2)

“赵监军，张将军有请！”赵宁作为监军走在队伍的中部，从前面过来一名骑士，让他去见张松。赵宁点点头，随即打马向前。张松这是要给自己下马威，赵宁这么想着，对方是一员老将，而自己不过是刚刚上战场的年轻人，却得到了窦将军的支持，自然是需要敲打一番的。

“张将军，您叫我？”赵宁赶到张松身边，和对方并排而行，在马背上作揖打招呼。

“赵监军来了？”张松随便摆摆手以示回应，“叫赵监军过来没有其他事，就是想聊聊对此战的看法，我军应该怎么打。”

赵宁略加思索，缓缓答道：“我军出征目的是勘探地形和寻找敌人主力，应当昼伏夜行隐藏踪迹，尽量避免与敌军接战。倘若遇见敌军，则应以我军高速机动的能力快速脱战，以求后计。”

张松点点头，对赵宁的说法还算比较满意，虽然自己心里对窦况安排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做监军颇有不满，但这小子的才能就目前来看还算合格：“不过即使如此，也不能坠了我军声威，必要时，该打还是要打！”

“多谢张将军指点。”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刁难，赵宁松了一口气，立刻施礼答谢。

“还有一件事，此次虽然你是以监军身份随行，但毕竟只是个未及加冠的小毛头，老夫不敢轻易将全军将士的性命托付于你，哪怕你在某些人口中十分出色，老夫也必须为大军安危负责，你可明白？”

“小子明白，张将军放心，此次出征全军定当以张将军为首，小子也必定尽心尽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一概不管。”既然对方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赵宁自然不能当场拂了人家的面子，而且自己确实还没经历过实战，遇上敌人到底要怎么打，心里也是没谱的，还不如送个顺水人情，既能让自己这趟征程过得舒服点，也能趁机学习一下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们到底怎么打仗。

“很好，赵监军如此明事理，老夫颇感欣慰，假以时日，汝必成大器！”听见赵宁的回答，张松非常满意，心情也变得大好起来，随口夸了几句，“传令，越过前面那座山，全军就地扎营休息。”

“诺！”传令官抱拳答应，然后调转马头，从队首跑到队尾，一路将张松的命令传递给所有人。

在向导的指引下，大军很快便越过山脊，抵达一处地势平缓的山坡上，骑士们解鞍下马，各自领着马匹一旁吃草休息去了。张松没有脱掉盔甲，只是从马背上下来，将马交给亲卫，自己则领着赵宁以及三位舆图参事，在向导的帮助下爬到一个高处，放眼望去，沿途尽是山峦，可供骑兵行进的道路屈指可数，如果在此处遇上羌人军队，大汉骑士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

三位舆图参事立刻摆开绢布，用炭笔勾画起来。这些地方汉军几乎从未来过，而当初设立西海郡时只不过时为了一个名头而已，根本没人实地勘探过这里的地形地势，因此军中的舆图极为简略，和现实情况比起来还有诸多不符之处，他们要做的，便是更正错误，将舆图的内容进一步详细和深化。

“柯日能，除了这条路，还有其他路吗？”张松眉头紧皱，将羌人向导叫过来问道。

“回禀大将军，羌人的引路羊是不会说谎的，想要骑马去往须抵池，只有这一条道路可走。”柯日能恭敬地回答，将右手按在胸前，左手在空中比划出一头羊的形状。

羊是羌人的图腾，曾经几乎所有羌人都以牧羊为生，只不过后来眼见中原地区的百姓利用农耕日渐强大，也很少挨饿，不少羌人也开始放弃逐水草而居的生活，选择定居在汉朝边境，和大汉百姓互通有无，过上了稳定的安生日子。

“这么走下去，一旦遭遇敌军，我军必败无疑。”张松忍不住摇头，于是转身朝传令兵说道，“传令下去，让沈军带着一队人马前行探路，务必将道路两旁的情况查探清楚，半日一报。”

“诺！”

传令兵领命而去，张松再次望向远处，那里云雾缭绕，胜似人间仙境：“那是何处？”

柯日能顺着张松手指的方向看去，笑着回答：“那是恰和日山，羌人心目中的神山，也是这附近最高的山，山顶常年积雪，蔚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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