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军阵3 (3-2)

赵宁摇摇头：“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打仗不是游戏，况且我们的乡勇都是些吃不上饭的穷苦百姓，又没经过几天训练，怎么可能打得过以命相搏的流民贼呢？”

“你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严朗对赵宁的话有些不满，“你等着瞧，我一定会把那些乱民啥的片甲不留！”

两人说着来到乡勇们聚集的校场，因为赵宁和严朗年纪比那些乡勇小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甘愿接受他们两人的指挥，因此李笃还任命了一个名叫李敖监军负责日常管理，此刻李敖已经将所有乡勇集合完毕，只等严朗和赵宁二人到来，便可以出发了。

一路上严朗显得颇为紧张，前来报告的人信誓旦旦，声称在城南亲眼看见一队流民贼扎营，大约有三百人。严朗虽然极度想将流民贼们歼灭，但正如赵宁说的，乡勇队的战斗力还是个迷，到底能不能做到还是个大问题。

自己必须要抓住对方松懈的机会，出人意料地迅速出击，才能最大限度保证这次作战的成功。

乡勇们则是有说有笑，他们都相信流民贼已经被窦将军全部杀光了，城南根本不可能出现流民贼，那个报信的人不过是眼花了而已，因此他们显得很放松，和紧张的严朗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宁则沉稳许多，一路都在思考对策，如果没有流民贼固然最好，万一有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要是人数不多还好，打肯定能打过，如果对方人真的又三百多呢？虽然对方刚刚经历重创意志消沉，但毕竟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和这些从没上过战场的乡勇比起来，战斗力一定会高出一大截，而且又是三对一，自己这边选择撤退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就怕到时候严朗热血上头，自己拦不住可就糟了。

走了小半日，乡勇队终于来到报信人所说的位置，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正当大家认为这又是一次谎报军情时，赵宁却在地上发现了有埋锅造饭的痕迹。这个痕迹当初他和严朗在汉军大营时看到过，一下就能看出来，从数量来看，对方至少有两百余人。

“怎么样？能看出他们往那边走了吗？”严朗站在赵宁身边，一起观察地上的痕迹。

“应该往东走了，你看这些脚印，而且那边时济南郡，当初流民贼的发源地就是那边，他们可能是想回去。”赵宁蹲在地上，仔细察探若隐若现的痕迹。

“那我们跟上去看看，从地上的脚印来看，他们似乎刚走不久。”严朗直起身子，冲李敖耳语几句，李敖便走到乡勇们中间，告诉众人继续往东追击。

“别去了吧，人都走了，只要不危害咱们禹乡不久完了？”乡勇中有人喊道，对于他们来说，确实只要流民贼不威胁到禹乡城，就不必和对方拼死拼活。

“万一他们去而复返呢？”严朗见有人不同意，立马开口说道，“万一他们只是过来侦察，后面还有大批人马呢？况且凡事都是积少成多，现在他们还很弱小，不趁机收拾他们，等他们人聚在一起变多了，我们怎么办？”

严朗的话不无道理，而且他又是负责发军饷的那个，哪怕心里又不同的想法，也只好默不作声。

“此外，我们不能只想着他们不侵扰禹乡城就算了，只要他们想做坏事，我们都应该把他们扼杀！”严朗挥动手臂，情绪激动，“如果你们要回去我不拦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建功立业的，等把他们收拾了，自然会有好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既然严朗都发话说完事之后会有奖赏，乡勇们自然没有不跟随的道理，于是不再多做停留，跟在严朗后面顺着流民贼留下的踪迹追了上去。

又追了半日，临近日落乡勇们才摸到流民贼的尾巴，对方在一处看似安全的小山坡上宿营，简单扎了几座拒马，帘帐篷都没有。

“不知道该说他们胆子大还是太愚蠢，居然连个防备都没有，是我的话，一定会在周围数里安排斥候！”见道这群流民贼如此大意，严朗不自觉有些轻视对方，语气里透着嘲讽之意。

“还是慎重为好，先看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人。”赵宁出言提醒。

“我知道，你们两个跟我摸上去看看！”严朗点了点身旁两个乡勇，蹑手蹑脚朝流民贼营地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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