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温舒的话,魏亭的脸色一变,说道:“大概是小人记错了吧,可小人绝没有加害过冠军侯。”
“加害没有加害,不是你说了算的。就算你什么也不说,就凭其他疱人的证词,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魏亭只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公饶命,王公饶命啊!小人只是只是一时疏疏忽,小人绝没有胆子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
“疏忽,你的那道鲐鲅差点就要了冠军侯的命,你觉得只是一个疏忽就能交代地吗?”王温舒一脸狰狞地道。
顿了一下后,王温舒又继续道:“再一个就是,我没有想到你还是个孝子,晨昏定省,恪尽孝道。你不妨好好想一想,你家中的老母已经六十有三,祖母更是八十有七,膝下还有三子两女。如果谋害冠军侯一事坐实,想必夷三族是肯定的了,你就不想想自己的家人应该怎么办?”
“王公救我,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我说,我全说。”魏亭闻言肝胆俱裂,挣扎着想要扑倒在王温舒的脚下,把锁链也拽得啪啪作响。
王温舒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并不说话。
直到魏亭筋疲力尽地停了下来,王温舒才又笑眯眯的开口道:“早些这样不就对了吗?你现在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王公,我当日这么做是因为受了齐王少府属官之托,他跟我说齐王等诸贵人喜食鲜鱼,因此命我将鲐鲅的调制时间缩短一些,我觉得只是一件小事就照做了。”魏亭咬咬牙道。
“齐王?你能确定是齐王少府的属官?”王温舒追问道。
“有令牌为证,而且我此前就认识那个人,正是齐王少府的属官马泽。”魏亭肯定地答道。
听到这里,王温舒心下大恨,自己怎么还把周越也留在了这里。
尽管周越已经追随了他快二十年时间,可王温舒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于他。他的这些老伙计们从前在乡里多有不法之事,就因为觉得这样的人好控制,才用了他们。这些人和他一样都是一群狡诈无耻之徒,哪会有信任之说。
魏亭说的这件事情被周越听到,王温舒已经想到未来流言四散的情形。
只不过王温舒也顾不得了,现在这可不是问讯有所收获的问题了,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命。
齐王刘闳,当今天子的第二子。天子如今有四子,燕王、广陵王的母亲李姬不甚受天子宠爱,所以两人也并不是很受天子宠爱。
而刘闳的母亲王夫人可是天子宠妃,当日爱宠冠于宫中。爱屋及乌之下,刘闳尤其受天子的爱幸。刘闳自小聪明伶俐,性格上与天子颇为相似而太子刘据性子宽厚,喜好儒学,天子以为不类己好几年了。
也因此齐王刘闳一度被视为太子刘据的帝位第一竞争者,朝野之中也有野心之人想要投机齐王重演当年梁怀王的旧事。说起来,当年要不是梁怀王坠马,还不见得就轮到先帝继位了。
就算是因为大司马霍去病的带头上疏,齐王、燕王、广陵王不得不之国,齐王受封的也是关东面积最广大、经济最富裕的齐国。
这样一位受宠的诸侯王事涉其中,其中的问题简直要捅破天了。
关键是齐王有足够的实力、也有动机做这件事。没等魏亭回答他的追问时,王温舒其实就已经信了六成。魏亭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是被吓破胆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信口胡说一些经不起查探的事情。
王温舒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把这件事禀报了天子再说。只是这个魏亭,现在一定不能让他死了。
这一切不过是王温舒一刹那间想到的事情。未及细想,又想起今天来找魏亭是因为从长安拿到了一些案卷,所以有其他事情想要讯问,王温舒就继续问道:“魏亭,这两天我们中尉署刚从长安拿到了一份有趣的东西,所以想要问一问你?”
“王公请问。”魏亭迅速答道。
“你在长安城中从前还经常去柳巷里与人博戏。听说三年前里还累计了三十金的赌债,只是在天子出巡以前有人替你还上了这笔赌债,拿走了欠条。是不是也是齐王少府的人替你出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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