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前任县尉和郡监,以及萧何、曹参等人一直为沛公开脱,沛公勉强保住了泗水亭亭长的职位,在监狱里一直等待夏侯婴回来为他洗清冤屈,其间刘太公也四处奔走,为沛公申诉,可是县令借这个机会让沛公尝一尝苦头,借口夏侯婴不到堂的理由,一直羁押着沛公。
监狱里的日子,不是一天二天,不是十天半个月,沛公在监狱里一坐就是一年。
如果夏侯婴从此消失不见,沛公可能一辈子把牢底坐穿。
不知死到哪里去的夏侯婴,在沛公在县衙里的监狱煎熬了一年之后,夏侯婴忽然回来了。曹参在监狱里把这个消息告诉沛公的时候,沛公想杀夏侯婴的心都有了,只是忍了下来,决定再一次申诉,郡尉鉴于泗水亭一年的时间,亭长职位上的空缺影响到周围的安定,决定过问沛公伤害夏侯婴一案。
沛县县令早就将沛公在监狱里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被郡尉这一问,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平常妄自尊大的沛公落到县令手里,也就是这种下场,不杀他的头,也算县令心慈手软了,若是要杀他的头,找个莫须有的理由,岂不是很容易?
既然郡尉过问,县令不得不升堂,郡守也来旁听。在公堂上,沛公一直否认自己伤害了夏侯婴,由于时间太长,沛公又受了一年的冤狱,原来的证人证词也变得模糊不清,乃至于前后矛盾,时间错乱,现在就靠夏侯婴的一面之词了。
只要夏侯婴一口咬定,沛公用刀伤害了他,而且有伤痕出示,不管伤痕在何处,是不是沛公所伤,都可以定沛公的罪。
当夏侯婴出现在公堂上,而且看见沛公蓬头垢面的样子,竟然张大了嘴巴,一副惊诧不已的样子。
有一种人隐藏得很深,又会装神弄鬼,恐怕夏侯婴就属于那种人。既然自己报案,自己又隐藏起来,沛公因此被关押在大牢里,一关就是一年,难免蓬头垢面、形容枯槁,这很正常,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如果是别人大惊小怪倒也罢了,他夏侯婴如此表情,岂不是更加让人恶心?
现在他只要说一句“是刘季用刀伤了我”的话,沛公将会陷落到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可是,夏侯婴究竟没有那样说。
夏侯婴在公堂上道:“刘季没有伤到我,我自己也没有受伤!”
公堂上一片哗然。
县令不死心,叫仵作上堂,当场要检验夏侯婴的身体,看看到底有没有伤口,哪怕在他的身上,不管在什么地方,有一道旧伤疤都行。
仵作可是验尸体的公人,夏侯婴一百个不愿意,害怕他经常摸死人的手摸到自己,当场道:“不烦仵作动手,我自己脱了衣服就是。”于是当众把衣裤都褪下,众人仔细看去,他腰粗腿长四肢发达的身体上一身白肉,哪里见一个伤痕,就是那时候被沛公划破一刀的手臂,已经痊愈,一点伤痕也没见着。
这也太离谱了。
郡守、郡尉都在旁边听审,县令不得已,宣布沛公无罪释放。可是,沛公觉得自己冤枉,就因为这件小事,县令将他在监狱里羁押了年余的时间,好在狱官对他照顾有加,如果没有他曹参,沛公可能枉死狱中了。
夏侯婴作为县衙里的试用县吏,出走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一天到县衙里公干,职位仍然留着,俸禄还在账簿上,难道县令就不知道夏侯婴在出事之后的一年时间里,去了什么地方?如果不知道,这种擅离职守的行为早就被县衙削去职位,永不录用了。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沛公想到自己平常和县令的关系,觉得应该是县令从中捣鬼,于是在县令宣布沛公被无罪释放时,大骂县令徇私枉法,将自己所有对夏侯婴失踪的疑问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他红着眼睛大骂县令是大秦的败类,和夏侯婴相互勾结,害他白坐了一年的冤狱。
“有你这种人在,老百姓不遭殃才怪了!”
县令本来宣布退堂了,听了沛公的叫骂,复叫衙役把沛公按倒在地,以辱骂县令之罪,鞑刑一百,县尉在旁边向县令求情,县令看在县尉的面子上,减去半数,鞑刑五十,沛公差一点就命丧在沛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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