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塞见刘季继续走,并不搭话,又道:“刘亭长也别怪人会逃走,您纵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一人逃走,倘可抓回一人,十人逃走,倘可抓回十人。”
“不然,百十个人一哄而散,刘亭长刀法再快,恐怕也斩不下几个人的头?”
刘季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又道:“这事不怪刘亭长,”顿了顿,提高声音道,“只怪这大秦律法是故意不让大家有个活头。”
众人又应和,是啊!是啊!
莫塞几乎吼起来,高声道:“所以说大秦不让大家活了,一者,百十劳役到千里之外,押役居然只身一人,一人怎负如此重任?”
“二者,明知去骊山修皇陵,不是累死,便是陪葬,逃走便是必然之事,为行走迅速,又不能给劳役穿枷带锁,逃跑竟不费吹灰之力,如何确保所有人如期抵达?”
“三者,人数不够和逾期不至,押役也是死罪。”
莫塞越说越气,骂道:“这是什么鬼徭役法,又是什么鬼差事?这不明摆着,叫刘亭长和我们一起逃走?大家说,是也不是?”
众人听得,都应道:“是啊!是啊!”
刘季不说话,又喝了一口酒,说:“走吧!走吧!走一程算一程。我身为押役,倒要带头逃跑,成什么体统?”
又行了一程,雾越来越浓,沼泽地的泥浆也越来越软,眼看不能再行进。适才还模模糊糊看见芒砀山就在沼泽地的尽头,大约不过十来里地,这时候只是一片白雾,茫茫不见百步之景了。
莫塞轻声问他:“缘分至此,还要继续走?”
刘季朝地上狠狠的跺了一脚,高声道:“如不然……大家也别走怨枉路了。”
“别走了!”
众人不知他说话的意思,都停下来看他,他又说:“这一趟差事,横竖也是死了。要逃的人,岂逃了去罢,就是死了,好歹能看见婆媳一眼。”
他说:“与其担着这颗人头到骊山去送死,不如就此逃走!”
这一行,已走过薛湖、滦湖,眼看就要踏进丰西泽了,过了丰西泽,就到芒砀山。芒砀山过去,沼泽和河流纵横交错,树木郁郁葱葱,虎豹蛇虫出没,所谓前不着村,后不巴店,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
众人此时虽然有苟活下去的机会,一时也不知往何处走。
刘季押送他们时,每走一步,每个人的心底下,无不寻思如何逃跑,这一下,刘季忽然叫他们各自逃命时,他们除了惊愕,倒是手足无措起来。
刘季说罢,弃了正在惊愕的众人,顾自大步朝沼泽地深处走了。
众人正在不知所从之际,莫塞忽然惊呼:“你们看刘亭长那头顶……”
众人看时,正在沼泽地里奔走的刘季头上,居然有一朵耀眼的紫色光环,而他奔走之处,那紫色光环把浓雾四处驱开,从远处看,好似有一盏明灯,在浓雾里耀着光芒。
大家一时又被所见的景象惊呆。
有人说,刘季是神仙,他头顶上有仙光。
有人说,刘季是妖怪,他头顶上有妖气。
莫塞大声说:“你们都说错了,刘亭长头上那紫色的光,正是瑞祥缭绕的王者之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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