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此时醉得厉害,见了床,撒开王媪,衣服鞋子也不脱,就是腰间的刀子也不取下,戴着斗笠,就那样倒头便睡,斗笠把脸也盖住了。
王媪也不理他,把门拉紧了,回到正房楼道门外。
叫:“阿织,刘亭长已到了房间,衣服鞋子也不脱,就那样睡下了。老身招待那些酒鬼累了一天,骨头都累散架了,你打了热水去,帮他脱了鞋子,斗笠,卸下他的腰刀,让他洗洗脚再睡,好歹不要弄脏了那些新的被褥。”
阿织从里面出来,很不情愿的道:“他一个男人家,女儿如何帮他脱衣服洗脚?”
王媪道:“在这之前,那些事不都是你干的吗?怎么现在害臊起来了。还不快点去,这天凉,让他在这里害了风寒,明日他不吃酒了,让我娘两个喝西北风去?”
阿织还是不肯,道:“娘还是叫那些男工吧!此一时彼一时,我去,还是不妥当。”
王媪笑道:“那时候就妥当,这时候就不妥当了,这是什么话?难道做了干女儿,就不用招待客人了吗?现在那些男工都回家了,难道要我夜晚走路去叫他们大老远赶来,就因为要给刘亭长洗脚?”
阿织小声道:“那时候,女儿不梳妆打扮,刘亭长也还没有夫人。这时候,娘让女儿穿红着绿,倒让女儿想起自己是个女子来,男女有别,再说,如果他夫人知道是一个女人家服侍他躺下,闹将起来,女儿日后如何给娘寻个女婿?”
王媪见阿织执意不去,叹了口气,只好回身去,将热水给刘季洗了脚,取下斗笠和腰刀,在墙壁上挂了,给他盖了被褥。
又摸了摸他的钱袋,估摸不下百数,心里高兴,又将钱袋在刘季腰间绑好,斟了一碗茶,放在床头柜子上,油灯让它亮着,拉紧了门,走到走廊里。
忽然进去雅间,看阿织是否收拾了房间,见她正在朝窗口外的黑夜发呆。
对她道:“又不招待客人,桌上的碗筷也不收,也不去睡觉,坐在这里发什么呆?”
阿织回过头,脸红扑扑的道:“没发呆,只是想,自己生下来,父母双亡,跟着伯父伯母过,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女儿之前穿的衣服,都是堂兄堂姐穿烂了,东一块西一块,缝缝补补后,又将给女儿穿。自到了娘这里,受娘恩宠,穿红着绿,这才觉得自己有一个女儿家的样子,当下感动,看了窗外一会。”
王媪笑道:“在老身面前说什么漂亮话呢?若说真的感恩,刚才叫你多少次,就是不肯去房间给一个醉酒人洗脚……我看你那脸色,大概是怀春了呢!”
阿织摸着自己的手腕,道:“才没有呢!娘乱说个什么呀!”
两个人收好碗筷出房门来,到了楼梯口,王媪回头看了一眼刘季睡的房间,小声道:“近来听见有人传说,刘亭长睡着的时候,他身上常有龙缠绕,女儿之前经常去那房间,有没有发现?”
阿织故着怒道:“娘这是什么话?之前他醉了,女儿不过给他除去斗笠,挂好腰刀,盖好被褥,谁要帮一个大男人脱衣服、洗脚?哪里见他身上的纹身?”
王媪附耳对阿织道:“不是纹身,是一条龙。不过,刚才我给他洗脚时,见他左腿上密密麻麻都是痣,听见人家说,足足有七十二颗,那是帝王才有的痣数。”
阿织道:“娘去数了?”
王媪道:“好个鬼打的女儿,你才去数呢!老娘哪有那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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