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县“咚咚咚”的磕了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抬头一看,只见那几个盗匪正盯着他的夫人,垂涎三尺呢。
刹那间,苏知县脸色涨得通红,深感耻辱。
但见他一咬牙,觍着脸,谄笑着说道:“各位大王,拙荆虽不过蒲柳之姿,却也胜在温婉可人。只要……只要各位大王饶我一命,我……我可以让拙荆侍奉枕席。”
苏知县不愧是名教弟子,饱读圣贤书。即便是谄媚卖妻,也说得如此清新文雅。
只可惜,他这媚眼却是抛给了瞎子看。
徐能一干人总算回过神来,却听他说什么“捉鸡”、什么“苦柚栀子”,完全不知所云。
徐能这边大眼瞪小眼,苏夫人那边却是花容失色。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失声道:“夫君,你……你怎么能……”
苏知县回头斥道:“住口。妇人者,伏于人也。无专制之义,有三从之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不过要你稍微委屈几日,侍奉几位大王,你不愿意吗?”
苏夫人双泪夺眶而出,粉脸已是羞红一片,颤声道:“妾……妾实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能。
苏知县听她这话,心领神会,暗暗一笑,转而又板着脸训斥道:“有什么不敢的,你今日所受的委屈,都是为了为夫。只要为夫安然渡过此劫,定会把你赎回来。到时你我夫妻白头偕老,岂不美哉!”
苏夫人不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以袖掩面,嘤嘤饮泣。
徐能被他们夫妻俩之乎者也、夫来妾往的绕晕了,一头雾水,干脆问凌蒙:“他们说什么?”
凌蒙只好当了一回翻译,徐能听罢,对着苏知县头顶就是一脚,讥笑道:“你这狗官竟还想卖妻求活。好教你知道,苏奶奶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哪里还需你来卖?”
苏知县被踹翻在地,又赶紧忍着疼痛,翻身爬起来,跪在徐能脚下,仰头哀求:“只要大王饶命,但又所求,无不应允。万求大王开恩。”
徐能根本不理会,向一旁的大胡子说道:“沈胡子,把这狗官按住。”
沈胡子虽然一脸大胡子,长相粗犷,但人却很内敛,沉默寡言。
他闻得命令,也不吭一声,只是干脆利落地将苏知县压趴在地。
徐能又用目光瞥向凌蒙,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杀人毕竟不是杀鸡。
凌蒙虽然已经下了决心,但事到临头,难免还是彷徨紧张。
他一步三回头的磨蹭了半晌,才走到苏知县身前,双手颤巍巍地把着斧头,放到了苏知县的脖子上。
却久久砍不下去。
苏夫人此时瘫软在地,面无人色,惊惶地哀求道:“各……各位大王,求……求你们放了我家夫君吧。”
苏夫人长得漂亮,声音也极好听,一众好汉听着美人软语哀求,整个人都酥了。
杨辣嘴忍不住出言调戏:“你若是当众把肚兜脱了,说不定我们老大心一软,就饶那狗官一命。”
徐能旋即骂道:“杨辣嘴,嘴巴放干净点。”
苏夫人羞愤欲死,美目中透着惊恐,身子缩成一团,再不敢言了。
凌蒙把着斧头,砍了半天,终究还是下不去手,索性将斧头一丢。
徐能横眉一扫,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凌蒙不待他开口,抢先说道:“小弟我毕竟是个读书人,胆子小,见不得血。况且,当着苏夫人的面,杀其丈夫,太不仁道。”
杨辣嘴冷哼一声道:“什么仁不仁道的,我们是贼,又不是官,要什么鸟的仁道。我看你小子就是不想入伙,想骗过我们,然后反水去报官。哼,读书人就没一个好鸟!”
范剥皮也抖着脸上的刀疤肉,冷冷道:“不错,要么你杀了这狗官,要么我们杀你。你自己选一条。”
徐能虽没有开口,但也阴沉沉地看着凌蒙。
赵一刀同样一脸冷漠,手中紧紧攥着刀柄。
还有一个沈胡子,虽一副老实相,眼底却深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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