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跑步的时候,庄子东边的一些庄户也陆续起来烧火做饭,整个庄子在清晨的薄雾中渐渐醒了过来。
吃过了早饭,一些庄户开始修建砖屋,另一些人离开了庄子,下到田里劳作起来。
无聊的跑步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跑步结束后,那些少年士兵仍然排着队走进了庄子,他们将手里的武器放在了之前取它们的地方,回到屋子里换下了身上的衣服,然后陆陆续续走进了庄子北边的一所屋子。
雷教头告诉他,他们买通了庄子里的一个庄户,据那庄户说,那所屋子是一个食堂,庄子里的工匠和少年学徒一天吃三餐,说是早餐,午餐,晚餐,现在应该是早餐,三餐都在那食堂里吃,都是陈二供养……
说道这里他砸了砸嘴,说道:“这陈二真是……败家啊!”
吃过早餐,少年们散在院子里,有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堆,有人拿起院子角落的架子上的枪棒对练起来,一些年纪小的学徒嘻嘻哈哈的在院子里追逐打闹起来。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又是一声哨响,学徒们纷纷向着院子南边的几间屋子跑去,很快,院子里就一个人也看不到了。
雷教头告诉杨妙真,这些人是去“上课”了,他们在那些屋子里读书识字。
从雷教头的话里,杨妙真听出了和自己一样的疑惑,是啊,教一群大头兵读书识字有什么用?
雷教头建议先回去,他告诉杨妙真,这群人会“上课”很久,到快晌午的时候,才会出来操练一些奇怪的阵法。
杨妙真拒绝了雷教头的建议,她拿出干粮,就着葫芦里的凉水,默默的吃了起来。
一般人也许从之前的出操中看不出什么,但杨妙真却从中看到了“令行禁止,如臂使指”这八个字。
这大大小小两百多人,从起床,到列队,再到出操,行云流水,又快又整齐,令行而止,没有疑问,没有异议,两百多人如同一个人……
这不就是老师说过的精锐之师吗?
接下来一个多时辰,庄子里一直在上课,中间放过两次风,一个半时辰后,只见陈宪一个人走出了庄子,等了片刻,突然狠狠吹起了哨子。
这次的哨子吹的极为凄厉急切,一声接一声。
随着哨声,还没下课的“兵丁”们争先恐后的涌出了课堂,他们并没有跑向庄子外面,而是冲回了住处。
冲进住处再冲出来的工匠们身上已经换上早上出时操穿的衣服,抄起各自的武器,向着庄子外面冲去,这时候杨妙真才注意到,换了衣服的少年们跑步动作似乎有些艰涩,她不由想到,难道这衣服下面藏着铁甲?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被杨妙真抛在脑后,这个小个庄子,怎么可能做到人人着甲,一件铁甲,哪怕是最简单便宜的,也要二三十贯,这一百多人下来就要两三千贯,这么个小小庄子怎么穿的起?更何况,铁甲不是大米白面,有钱就能卖到,这是朝廷禁止的军国重器,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他们益都杨家处心积虑的经营这么多年,积攒的铁甲加起来也不过大几百副。
冲出庄子的工匠们并没有向陈宪身边集合,他们分散在四周,有人举起手来大声喊着什么,一些人就迅速集中到他身边,组成一个个排列。
有的排列集合后,在原地等着,有的排列集合后却跑向了陈宪,在他面前列队,不到一百息(四分多钟)的时间,一个有些奇怪的方阵就整整齐齐的列在了陈宪面前。
看到这一幕,杨妙真只觉得头皮发麻。
行军打仗,军队聚散,阵型变换,是常事。
聚散变阵,是每支军队都要练的必修课。
杨家庄丁也要练聚散变阵,这并不出奇。
出奇的是,眼前这支军队聚散变化的速度太快了。
四分钟时间本就已经够快了,但杨妙真只要想到那些士兵在中途还跑回去换了件衣服,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集合完成之后,陈宪看了看手表,有些不满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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