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郝健后,秦氏微微抬起头,慈爱的招了招手,“仁哥儿,快过来,这位是京城来的杜福平杜管家。”
郝健站在亭外,拱手见了一礼。杜福平也是拱手回了一礼,“见过小公子。”
杜福平眉毛上挑,后背挺直腰不弯,语气中颇有几分敷衍之意。目光扫来,充满了轻视与不屑。
郝健心中叹口气,却没有着恼。毕竟是私生子身份,被人瞧不起也是正常。只是,常年在京城做事的管家,怎么回安州了?
秦氏淡淡的瞥了杜福平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拉过郝健,笑着说起杜福平的来意。
不久便是郝处俊七十寿辰,去年郝处俊又刚升迁成为中书令,位居宰相。郝家可谓是双喜临门,所以郝北叟和郝南容决定这次的七十大寿要好生操办一番。于是,着令杜福平亲自回到老家安州,接秦氏去京城。
郝处俊七十大寿,秦氏必须要去的。
秦氏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口,这时旁边的杜福平抿着嘴角轻声道:“来时太翁和大夫人有交代,小公子常在安州,不懂京里的礼数。所以,这次,小公子暂留安州,好生研习礼仪,待日后有机会再去京城。”
郝健轻轻地皱起了眉头,什么不懂礼数?是嫌私生子身份丢人吧?
郝处俊是个要脸面的人,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跟渔家女子弄出一个私生子,还带回府中,这简直是郝家最大的污点。
郝健并不怪郝处俊,也不会怪京里的几位夫人。郝处俊不喜私生子身份的孙子,实属正常。京里那几位夫人怕这个私生子将来分家产,关系疏远,也是人之常情。
“仁哥儿,没事儿的,你想去么?老身带你去,看他们又能怎样?”
看到郝健脸上流露出落寞之色,秦氏颇有些心疼。郝健轻轻摇了摇头,蹲下身宽慰道:“老祖,切莫如此,太翁七十大寿,大喜的日子,何必因为孙儿毁了这喜庆气氛呢?孙儿无事的,如杜管家所说,孙儿久在安州,野惯了。老祖自去便可,你老走了,孙儿便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你这小子.....倒还要你来安慰老身?仁哥儿不去也好,省的看那些姨娘婶娘的冷脸,你好生待在家里,老身过些时日便会赶回来!”
秦氏伸出双手,摩挲着郝健的脸颊,目光诚挚而慈善。
郝健离开后,秦氏慢慢站起身,走下石阶却停住脚步,冷冷的看向身后的杜福平。
“杜管家,老身不管你们京里的人是怎么议论的,但是在安州.....在这里.....再有人说他是野孩子,老身打断他的腿......”
杜福平心中一颤,拱手弯腰,头也不敢抬。直到老夫人回屋,才敢站起身,只是额头已经是冷汗涔涔。
.........
简单的房间里,郝健靠在窗口,怔怔的望着天上弯月。天穹之中,繁星点点,偶有流星划过,为这星夜增添一分清冷之美。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郝建不得不多想想以后的事情。
杜管家都敢如此轻蔑无视,那么京城其他的郝家子孙呢,恐怕更不会把他郝健放在眼里吧。
虽有老夫人秦氏的宠溺,亦有郝北叟的关怀,可他们代表不了整个郝家。一个私生子,在郝家是没有未来的。
当初来到安州,不过是为了一个私生子身份掩人耳目罢了,对于郝家的家产以及影响力,郝健没有一点兴趣。郝家产业越来越大,未来的利益争夺也会越激烈,既然没有兴趣,又是私生子身份,那么何不尽早脱身呢。
郝健觉得,离开郝家,凭自己的能力讨生活也没问题的。自己有手有脚,不痴不傻,干嘛非要赖在郝家被人说三道四,遭人白眼呢?
想了许久,郝健最终做出了决定。
........
清晨,露水沉叶,风声柔柔,卷过一片花圃,带来阵阵馨香。
一身青衫的郝健早早地等在老夫人门外,两个漂亮丫鬟思幽和媚兰心情忐忑的站在花圃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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