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钊看着顾辰一脸疑惑之色的盯着牧童端详,他立即上前狗腿道:“吾那童子,贵人当面,还不起来答话。”
牧童闻听此言,也不抬头,径直回答道:“既然是我的贵人,不是应该贵人先对小子说话吗?何须你一个马前卒,上前聒噪。”
张钊脸色瞬间涨红,怒不可遏,但是总不能当作大将军的面去真的和一个乡野稚童一般见识吧,他张钊丢不起那个人。
张钊做作激烈的思想斗争,杵在那里左右为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顾辰呵呵笑道:“难道小后生知道我是谁吗?”
牧童并不回答顾辰的问话,而是把头一扬说道:“哼!什么小后生,你看起来也不比我大多少,凭什么称我为小后生,我看你才是小后生。”
“铿锵…”
亲卫队长牛上天忍不住直接拔出腰刀。
大青石上的牧童依然端坐,毫无惧色,就凭这份胆魄,顾辰就可以肯定,他以后就是那位遂宁相国张鹏翮。
顾辰呵斥道:“牛上天,给老子把刀片子收起来,我们的兵器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不是用来对着稚童的,别再有下次。”
“可是…”
牛上天还想争辩,看着大将军瞬间沉下来的脸色,没敢说出后面言语。
黑大个悻悻然收回腰刀,但是依然用他的牛眼睛瞪着眼前的牧童,牧童再回瞪回去,大眼瞪小眼。
顾辰转过头,继续对牧童说道:“那,还未请教?”
小童子起身,跳下大青石,对着顾辰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张鹏翮是也,字运青,还没有号,吾今年十岁。”
他用的在下,而不是其他称呼,顾辰轻易看出,张鹏翮是想和他平等对话,顾辰也不拆穿,继续说道:“十岁?你应该还没有满吧。”
童子张鹏翮大惊失色:“啊,你怎么知道?”
顾辰笑道:“我就是知道,你可以认为我未卜先知。张鹏翮,你知道我是谁吗?”
牧童胸有陈竹的说道:“这个很简单!”
顾辰回道:“怎么说?”
张鹏翮道:“我在村中听闻,前些时候,遂宁突然冒出一股明军,领头的两个将军都极为年轻,都不过是十余岁的少年,但是行事作风却极为老练,很快博得一个爱民如子的美誉,现在十里乡,谁还不知道你们的美名呢?
最重要的是一男一女,你是男的,自然就是那些乡民口中称赞不已的顾将军。”
听到自家将军的名声,已然传到乡野之间,连懵懂牧童都知道,张钊和牛上天都与有荣焉,包括所有亲卫,都不自觉的挺起胸膛,露出骄傲的神色。
顾辰板脸说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可能。”
牧童摇摇头道:“不会有其他可能,我前几日,又听说那两位将军在县城设宴款待乡老,场面极为感人,据此料想明军这几日就会离开遂宁,我们村又刚好处在东边,但是又不是在官道旁,你们居然出现在这里,这就不言自明了吧。”
顾辰点点头道:“好,猜测不错,有理有据,都对,你为什么独自在村外放牛?”
牧童回道:“今天早上一群乌鸦乱叫,在下寻思着近期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就在村口放牛排解愁绪,顺便作作诗,作作画,并练习一下古之大贤一心多用的本事。”
张钊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他直接挽起袖子,吼道:“好个无知小儿,老子今天不教训你,就不是你本家人。”
牧童转向张钊平静说道:“本家人?观你一脸大胡子,你一定就是我们本家那位名叫张钊的吧,论起来你的辈分就比我高一辈,真是粗鄙,丢我几百年张氏书香门第的脸,你有本事,别动手,咱们讲讲道理,这才是我张氏处事的作风,以理服人,而不是丘所为。”
顾辰打断道:“你小小年纪,能知道什么是愁滋味?”
牧童一脸倔强道:“我就怎么不知道愁滋味了?你不是也小小年纪,就起兵当了草头王吗?我那是替乡人哀愁,明明灾祸已近,却不知道躲避,还沉浸在欢乐之中,为一点点小恩小惠,就看不清人,他日可能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人头不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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