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那老太太站起来后,却不走,她噗通一声坐在河边树根上,一边哭一边说道,‘我儿子死了,我儿子死了。’哭声凄惨悲苦,令人不忍视听。”
羿小狐道:“乱世之中,硝烟滚滚,宛如红尘,战火烧到的地方,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儿子死了,也没有办法吧。”
张绣笑道:“谁说不是呢?手下人听他哭的凄惨,也就不敢多说话。哪知那老太太却道,‘你们说我儿子截取粮草,导致大军无粮,那我问你们,他偷的粮草到哪里去了?他在军中,偷取的粮草藏到哪里去了?’,啧啧,羿先生,你听……”
然而,他这一句话只说到一半时,羿小狐早已经是雷霆灌脑,晴空霹雳打下来一般。他瞪大了眼睛,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盯视着张绣,许久许久说不出话来。
旁边钟无期眼见情况不对,急忙问道:“你怎样?”
羿小狐猛然站了起来,盯着张绣问道:“那,那老妇人呢?”
张绣笑道:“自然是走了,难不成还要跟着我从军不成?”
羿小狐追问道:“往哪去了?什么时候走的?”
张绣答道:“往西,说是要去洛阳,已经好几天了。怎么,羿先生认识?”
羿小狐松了口气,喃喃答道:“不认识,走了就好,能平安到洛阳就好。”
张绣哈哈笑道:“羿先生,你当真是乌鸦嘴,说什么什么不灵。”
羿小狐心头一紧,忙问道:“什么意思?”
张绣脸色渐变,他收起笑容,眯着眼睛向羿小狐看了过去,一字一顿的道:“我的意思再简单也不过,羿先生说她能平安到达洛阳就好,可偏偏是,她并未到达洛阳。”
张绣的声音越来越冷,虽在极力克制,可语气中的敌意已经显露无疑。他看向羿小狐,等羿小狐终于有些坐立不安时,这才笑着说道:“也就这两天,我们来到许都境外,正自安营扎寨时,那手下人却又见到了那老妇人。”
“他走过去和她打了个招呼,问她,‘老太太,你不是要去洛阳养老?怎么又回来了?’羿先生,你猜那老妇人怎么回答的?”
羿小狐一颗心已经跌至谷底,他脸色铁青,盯着张绣问道:“如何回答的?”
张绣哈哈笑了一声,拍着大腿道:“那老妇人说,他的儿子没死。是丞相搞错了,他的儿子没有犯事,他儿子还活着!哈哈,羿先生,你听,天底下还有这种事。”
羿小狐握紧了拳头,咬着牙,从齿缝里崩出几个字,“张绣,你想怎样?”
张绣浑然不觉,似乎压根就没听见羿小狐的话,他从怀里取出一样玉钗,在手中掂了掂,笑道:“你瞧,那老妇人说儿子没死,是拖了我那手下的福,竟将这只玉钗作为喜钱,送给了他。手下又将他转送给我,羿先生,你可喜欢?”
他故意拿着那支玉钗,在羿小狐面前左摇右晃。
钟无期眼见情况不对,右手悄悄的握住剑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羿小狐目眦欲裂,但他还在强忍,他用手指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不能慌,一定不能慌,哪怕再生气在恼怒,也绝对不能慌。
他抬起头,盯着张绣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张绣笑了几声,似乎觉得话也已经说到位了,就将那支玉钗放在桌子上,背着手道:“张某人不喜欢占别人家的便宜,但,我自己的东西也不愿凭白送给别人,这支玉钗,张某人就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你吧。”
他转过身,掀开帷幕,正要抬脚走到帐外,又回过头来说道:“羿先生,我的意思,你必然也明白。典礼既成之日,便是那老妇人与其子相见之时!”
随后,张绣大步迈出,扬长而去。
直到张绣的身影再也不见,羿小狐这才将目光放在那支玉钗上。是自己老母的东西,这一点确实不错。说起来,他幼时贫苦贫苦,家里值钱的东西不多,这支玉钗是已故父亲年轻时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
虽然,也不值什么钱……
现在的问题是,母亲竟然被他们抓了去,竟然被他们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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