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夏侯杰,早在羿小狐来到营寨之中,他就在等,等着张绣把人给他带过来。
只可惜,结果并不能如他所愿。此时的他正站在将军帐中,望着醉的一塌糊涂、就连睡梦中都在不停出酒呕吐的张绣,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他骂了一句,“废物一个,难怪叔母被人奸淫,你还要屁颠屁颠的过来请降。”
事没办成,他越看越烦,几乎就要拿起帐中的铜炉,猛然间砸下去。
只是他忍住了,他也明白,这个时候拿他撒火出气,不过是平白无故惹了众怒,将原本说好的条条款款付之一炬而已。
他转过身,走到帐外,盯着左右问了一句,“羿小狐在何处?”
左右告诉他,“正在帐内休息,距贾先生居所不过五十步。”
夏侯杰冷笑道:“带着你的人,我们走。”
左右却有些为难,“公子,钟无期也在。”
夏侯杰勃然大怒,厉声斥道:“钟无期钟无期,一让你们做事,就钟无期钟无期说个不停,你们十几个人,打不过他一个?”
左右支支吾吾的道:“武卫营的护卫也在,而且,似乎还有贾诩的人。”
夏侯杰忽然间有些呆住,想了想,他瞬间明白过来。
他一步转过身来,掀起帷帐,瞪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张绣质问道:“姓张的,贾诩的人为什么会在羿小狐的营帐之外?”
然而,张绣睡得死猪一般,任他如何大声斥责,总是不醒。
夏侯杰一脚踢翻铜炉,骂了一句,“废物,活该你叔母被丞**淫。”之后就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帐内走去。
门外的随从们三三两两的去了,有人将铜炉扶了起来,扫干净散落一地的沉香木屑后,看了看满身污秽的张绣一眼,也跟着去了。
如此一来,整个将军帐中,就只剩下张绣一个人了。
他原本正躺在床榻之上,鼾声连连,等到帐内终于没了动静时,竟猛然间坐了起来。
张绣举目望着空空如也的营帐,望着凉风吹了过来,掀动面前的帷幕,一时之间,竟伤心的哭了起来。
胸口处、衣襟上,吐出来的污秽滴答滴答,掉在了地上。张绣耳朵里、脑海中,总是会回响起夏侯杰刚才所说的那句话。
“废物,活该你叔母被人奸淫!”
奸淫了他叔母的是曹操,可他现在竟然向曹操请降,说不定,还要搭上宛城、搭上最疼爱自己、一把血一把泪养活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亲叔父打下来的宛城!
酒醉使人头昏,使人胸闷作呕,但他亲眼所见的叔父的遗孀被人奸淫的那一幕,却让这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痛的怒的几乎死了过去。
他坐在床榻之上,哭的撕心裂肺。眼泪哗啦哗啦流了下来,与吐出来的脏污混在一起,难以辨别。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叔父,宛城我绝不会交给任何人!绝不!宛城的兵马我要一个不留的带回去,绝不会少了一兵一卒,绝不!
只是,接下来的话,他就难以说出口了。他想说,那名侮辱了你深爱的女子的男人,我绝对要他血债血偿。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他能杀得了曹操吗?
当然不能。
与袁绍的约定,在荆州军被吓跑之时就已经解除了。不仅如此,在张绣与荆州将领的来往通信中也已经得知,蔡瑁、蔡夫人,及一众将领,早就已经私自做了决定,要投降曹操。
而暗哨告诉他,荆州将领请降的诚意,就是曹操的夙敌,张绣的人头,以及宛城二十万乡亲父老、三万整的骑兵步兵。
不得已,张绣自然与刘表决裂了。贾诩告诉他,如今唯一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投降曹操。
他说,曹操意欲争天下,虽与张氏一族有隙,但绝对不会与宛城军兵为难。
更何况,纳降敌寇,多大的美名呵……
张绣还在哭,他越哭越觉得难过。只是夜深人静,帐外又有守护的军士,他不敢哭出声来。只是压抑着声音,让无声的呼喊沉寂于胸口、肺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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