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闲人驸马（8） (2-1)

古瑞讶异，有些生气地道：“你瞎想什么呢？堂堂丞相家的小娘子怎么能做妾呢？”

王堇道：“吉丰你别着急。虽然我爹是丞相，可是如果正妻是公主，我做妾也不觉得丢人。更何况，我知道爹因为新法的事情已经得罪了不少朝中重臣，若是最后因为你连公主也得罪了，以后就不好办了。”

古瑞被王堇的话弄得心情压抑，安慰道：“你别瞎想了。人家文澜公主并没有看上我，放宽心。”

王堇执著道：“我不是瞎想，我只是告诉你我真实的想法。不管是为你，还是为我爹，我都不介意做妾。”

古瑞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动，只觉得王堇承受了不该由她来承受的宫廷之争的压力，而让她承受这些莫名其妙压力的就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王安石和古瑞。古瑞心中有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苍凉和无奈。他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无辜的王堇来承受这些委屈。

第二天，他早早地到了兵器研制部，将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简单地说了一下在青田关的发现。众人都钦佩山长的勇敢，为了做出更好的震天雷，竟然敢以身犯险上战场，叫在场的其他人去，恐怕没有几个敢！

沈括道：“山长的发现对我们后续改进确实至关重要。”

古瑞道：“除了刚刚说的弊端，还有一个不足。现在的震天雷体型太大，不光是运输起来麻烦，而且在战场只能以投石机投射，若是到了近战，震天雷就几乎没有用处了。”

他亲历了整个震天雷的运输过程，十分麻烦，赴边时因为运送震天雷比回来时多用了十来天的时间，可见这运输的难度。他也看到了青田关将士们与关口下西夏骑兵面对面搏杀的艰辛，只有弓箭、滚油等原始的冷兵器，效率十分低下，而且伤亡也很大。当时的他的脑海之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手榴弹的画面，这种东西制作起来应该并不十分麻烦，工艺也不复杂，只要认真专研，古瑞相信花个一年半载就能有成果。若真的能制作成功，对近战就有十分大的帮助。

他看着众人道：“我有一个粗浅的将震天雷小型化的方案。”他说着拉过一块黑板来，在上面开始画手榴弹的样子，然后将大概的原理和效果给大家讲了一下，道：“我们下一步的重点工作，一是改进现有的震天雷，二是研制我刚刚说的这种手榴弹。”

然后又跟大家探讨方法，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两个时辰。

泉州吕宅。

吕惠卿紧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谋士庄贤，问道：“文澜公主真的没有明确的表示？”

庄贤摇头道：“确实没有。听闻是宝安公主和王诜在太皇太后面前举荐古瑞做文澜公主的驸马，文澜公主专程去见了古瑞一面，不过此后就没有下文了。估计这是旧党中人使的釜底抽薪的计策，若文澜公主真的看上古吉丰，那新党就失去了左膀右臂。”

吕惠卿道：“旧党之中有不少能人。先不说在我们之后继续串通李光洁乱党构陷古吉丰的事情，就论此次举荐古吉丰，都是精妙的计划。可惜文澜公主没能给个准信。”

庄贤问道：“吕公，那我们安排在兵器研制部的人是先按兵不动还是可以择机起事？”

吕惠卿没有立即回答，他抬头望着天边昏暗的云朵，忍不住叹道：“朝政之争，顷刻间死敌化友，兄弟变仇。依我之见，我们先按兵不动，毕竟一旦起事我们就有风险。假如旧党的人能借助太皇太后将古吉丰撵出朝廷的中心，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呢？等等无妨。”

庄贤道：“吕公说的是。”顿了一会儿又叹道：“这古吉丰也确实是人才，听闻震天雷在青田关效果不错，他还亲自登上关口查看震天雷的效果，回来后又立即着手改进，这等人物可惜是我们的敌人，要是能到吕公麾下，说不得是一员得力的干将。”

吕惠卿笑笑，并不言语。

庄贤又道：“邓绾传信来说，王丞相又在谋划一个重要的变法，名叫方田均税，大意是要重新丈量全国的土地，按照土地多少进行税收。”

吕惠卿道：“王公已经给我写信了，还征询我的看法。”

庄贤问道：“吕公如何看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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