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你来我往（4） (2-1)

其实古瑞既不想偏向新党又不想偏向于旧党还有一个考虑：偏向旧党，眼下就会被新党打压，无出头之日。偏向新党，根据历史记载，王安石于熙宁七年被罢相，旧党上台。虽然他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会有多大的改变，却也不能不防。

所以这就成了一个两难的选择：偏向旧党，现在就遭殃；偏向新党，几年之后遭殃。结局都是一样的。

吴亏反而说的有道理，若是能发展自己的势力，成为在新党和旧党之外一方叫朝臣和皇帝不能忽视的存在，那不管新旧两党谁得势，他明哲保身至少是能做到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脸上还有一道长长刀疤的汉子，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卸甲归田的普通兵士，因问道：“敏速兄在军中职位不低吧？”

吴亏笑道：“虽然不是普通的士兵，但也不过领一两千人，比大人这种天下闻名深受官家器重的大人物差远了。”

吴亏说的是心里话。

但当古瑞听闻他在边关‘领一两千人’时，心中还是无比震撼的。更何况，吴亏是在边关领一两千人与西夏作战，是时时刻刻真真正正将脑袋别在裤袋上的有勇有谋的人物。古瑞在心中对他更尊敬了几分，问道：“敏速兄说我应当建立自己的势力，以敏速兄之意该如何实施呢？”

吴亏道：“这件事情须从长计议，依我看，眼下第一步是要留意人才，因为势力都是靠人聚集起来的。大人有一个先天的优势是别人没有的——大人控制着科学书院，若是其中学文经科的以后能中进士甚至状元、榜眼等，不用说与大人都有师徒之宜，肯定是心向大人的；若是学科学科的能够充任到兵器研制部、冶铁局、兵器作等处，也肯定是唯大人马首是瞻的。所以大人眼下要做的首要的事情，便是留意观察书院里的优秀苗子加以培养，为以后积蓄大人的力量做准备。当然，为避人口实说大人结党营私，对于书院外的人才大人也该留意，若是能收为己用也是不错的。”

古瑞听得连连点头。

吴亏又道：“除了书院之外，大人应当牢牢抓住高家、张家。”

古瑞吃惊，问道：“敏速兄还知道我和高家、张家的关系？”

吴亏道：“家里的下人都知道大人与汴京富商张仕达关系匪浅，我猜测大人与张家应该是合作关系。而大人与高家的关系则更深，一来大人与张家的公子高珍奇有兄弟之宜，二来大人曾助力高家挣了不少钱。”

古瑞点头。

吴亏道：“虽然商户被许多人瞧不上，但大商家，特别是像高家、张家这样的大商家，能够为大人提供大量的金源，若是能控制住他们绝对是大大的裨益。要想建立自己的势力，金钱是绝对不能少的，先不说朝中的不少关系要打点，就算是大人要推广科学，也不能事事找官家拿钱。”

古瑞道：“敏速兄说的有道理，但是要控制高家和张家又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吴亏道：“说起来复杂，但总结起来不过四个字：‘恩威并用！’当然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好在也不是很着急，从长计议便是。”

古瑞道：“敏速兄做护院太屈才了，如若不弃，不如做在下的谋士，不知敏速兄意下如何？”

吴亏朝古瑞拜了一拜，道：“我这命都是大人救的，何况大人又是天下闻名的能臣，能做大人的谋士简直是三生有幸！”

第二天，曾布果然上了一个折子，逐条批驳批评募役法的那份奏折。赵子几也已经离开汴京，前往东明县查案去了。大宋新闻也刊登了东明县民告状一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内部的博弈，反正刊登出来的只是一则简讯，属于语焉不详略作介绍。

汴京报又有了后续报道，甚至连大臣为募役法争论上书的事情都报道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探听来的，更不用说赵子几离开汴京查案这件事情了。

古瑞刚到科学书院，沈括就到山长室来找他，将草拟的《科学学刊编辑部的情况向他介绍。

古瑞简单的看了一下，编辑部的主编是沈括，编委有贾宪、苏颂和其他几位教科学的教授，原则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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