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瑞道:“这个事情还是应该调查一下再下定论吧。”
王雱道:“调查当然要调查。昨天那群人又去了御史台告状,不过御史台也没有受理。御史台那帮人我清楚,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的主,况且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受过范仲淹的恩惠,关于他女婿的事情能掩盖就掩盖,不愿意上报的。”
虽然王雱说的言之凿凿的,但古瑞还是当做逸闻趣事来听。他问道:“元泽兄这么早过来,肯定没吃过早饭吧,留下来跟我一起吃。”
王雱道:“吃饭的事儿先不急,我爹已经进宫见皇帝说这个事情了,你要不要跟我去等我爹回来看看是啥情况。”
古瑞道:“这件事情我就不掺和了,我要去兵器研制部弄火器的事情,你也知道最近陛下追的紧,我要是再不做出点成绩,恐怕陛下就要把兵器研制部给撤销了。”
王雱想了想,道:“也是。那吉丰你先去忙你的吧,这件事情你就不参与了。”
然而参不参与却不是古瑞自己说了能算的,第二天早朝结束,他和王安石一行人便被赵顼给留在了崇政殿。
赵顼问道:“东明县的民众到汴京告状的事情,诸卿都知晓吧?”
众人答是。
赵顼看着韩维怒道:“韩卿身为权知开封府事,那么大一群人到开封府告状,卿为何不及时处理?还让他们四处乱串,不仅围困王卿家,还到了御史台?”
韩维身为旧党中人,对王安石的新党一系一直看不惯。当他问清楚东明县的众人是为了免役法一事上告时,不仅不受理,还叫节级告诉这帮人,王相公才是主管新法的人,他管不着,故意将他们支使到王安石家,本来就是要看王安石的笑话。
虽然赵顼生气,韩维却也不害怕,不卑不亢地道:“臣不是不受理,只是事关新法责任重大,臣不敢妄断,想着请示陛下再做论断。哪知东明县的人群情激奋,见臣不能马上给个答复,都吵吵嚷嚷地走了。臣也不知道他们去了王相公家。”
王安石冷哼一声,对于韩维的心思心知肚明。
赵顼不耐烦道:“给朕查,彻底查清楚这件事情!”
韩维道:“东明县属于开封府界,这件事情臣一定会查清楚的。”
“且慢!”王安石冷着脸道,“我看韩大人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这件事情就不劳烦韩大人亲自查了,我听闻提点开封府刑狱赵子几查案很有一套,这件事情就交给他去吧。”
本来赵子几就身负开封府界查案的职责,王安石这么说,韩维不好拒绝,冷冷道:“既然王公都举荐了,那当然依王公的意思。”
古瑞不知道王安石为什么会专门要求让赵子几来查这个案子,他不认识赵子几,不过料想此人应该是新党中人,不然不会得到王安石的青睐。
赵顼又从案几上拿出一份奏折来,递给内侍道:“念给诸位臣工听。”
内侍恭敬地接了过来,徐徐打开念道:“……免役法十弊,一则户籍高低五等,诸州不通,徭役不均,统一定之,有失公允;二则户等失实,虚报、瞒报、乱报,民怨颇多……”
内侍念了好一阵才将这份洋洋散散三千言的奏折念完。这份奏折毫不客气地指出募役法免役法的诸多弊端,在东明县民到开封闹事的第二天就递到了赵顼面前,大有深意。
王安石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赵顼问道:“古卿,你怎么看这份折子?”
古瑞没有想到皇帝竟然首先来问他,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这折子所列举的弊端,总共有十条之多,要不是他一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恐怕连内容都记不完。新党的王安石和旧党的冯京明明都在这儿,这件事情赵顼不去问他们,反而来问自己,叫古瑞觉得奇怪。
他微微笑了笑,道:“禀陛下,以微臣的意见,刚刚的折子说的看似有一些道理,但是实际言过其实了。不可否认募役法实施之中存在着一些问题,但是总体而言依旧是一部不错的法令,不能因为一些小的问题给全盘否定了。”
王安石听了古瑞的话,情不自禁地微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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