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打开了西洋的绸缎市场,苏州精美的刺绣成了热销货,南直隶的绣娘队伍逐渐扩大,如意的绣坊因为技术出众,再加云绮的销售,成了整个刺绣行的引导者,各地慕名而来的学艺者络绎不绝。
红瑶除了照顾两个孩子还要负责收发货。
家务全由张王氏和白梅做。
所以中午吃饭也只能将就些。绣坊的人还在做事,张王氏让小舍一个先吃。
小舍道:“娘,昆山的房子也卖了,苏州我们不可能回去了,不如在南京再买个房子,把绣坊搬出去,家是家,绣坊是绣坊,这样家也清静些。”
张王氏道:“我只觉得家乱乱的,没想到这,一会儿我和如意商量下,她现在是掌柜一样的人。”
小舍道:“她绣坊现在有多少人啊?”
张王氏道:“在这做的,连红瑶六个,都是城外的农妇。外发加工的有七,八十人。”
如意送走了苏州吴县的学艺人也过来吃饭。
小舍便把买房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如意道:“好啊,我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夫君不在时想得多,夫君一回就忘了。”
小舍道:“买的离家近些,宽敞些。能有吃住的。”
如意道:“我想把爹爹和娘叫来,让他们住那里,一则他们年纪大了,农活也干不多了,二则也可以照看工坊,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张王氏道:“如你爹娘愿意来最好了,我们正好把夷亭的房地也卖了。”
小舍道:“娘,夷亭的先不忙卖,说不定爹什么时候回来,再说现在也卖不出什么价钱。”
张王氏道:“你还想他,他都快四十了,准是在外面有了人家。”
“王一飞在福州,以前我就托过他,见耳垂有痣的就去打听,说不定能找到呢?”
张王氏道:“找他回来干吗?当现成爹,现成爷爷?他来我出去。”
小舍心想反正也没回,先不和娘烦。便道:“房子的事我来托人去找,应该很快的,丈母娘的事我来托人捎个口信回去,让他们早作打算。”
如意道:“师父正好明天回夷亭,你快去找他。”
下午詹事府头头脑脑都齐了,蹇义道:“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对大赦的范围都拟好了,我们看看,如果行就照他们的,如果有补充的也可以例出来。”
小舍道:“金纯提出:”刑期有特别重大的立功者”,这”特别”两字是否多余,重大已经难以界定,再加特别两字更是难加难。这只能由皇决定了,势必给皇增加难题。”
蹇义道:“人家是明哲保身,得过且过,我们可以建议更改,否则别人以为我们啥都没干。”
议事很快结束了,等别人一走,小舍便把门关道:“大人,按他们的格调,汤宗有希望吗?”
蹇义用手指戳了戳桌子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汤宗,估计刑部金纯会提出,都检察院王一飞他老子也会通过,毕竟他们有过下级这层关系,关键在大理寺,我马过去一趟。”
小舍心想,凭蹇义吏部尚书这个金头衔,把汤宗的名单报去应该没什么难处。
蹇义原本和汤宗各为其主,多少有些芥蒂,没想到这次突然大转变,肯定是前阶段为吕震女婿的事,被皇关进牢房而醒悟了。
蹇义一走,小舍便去了刑部,金纯和查侍郎都不在,只有刘观躲在墙角睡大觉,原来刑部可是响当当的衙门,刘观执事时,手中的权力都让纪纲的锦衣卫夺走了。他见小舍进来,把搁在长椅的脚缩了回去道:“我的郎中大爷,才去了两天,就想家啦?”
小舍道:“我还有套公务在这,顺路来取一下,不耽误你休息。”
刘观道:“老夫是头痛啊,现在混成这样,刘辐这小子又不成器,饭碗敲掉不算,整天还在外面胡作非为,昨晚又让锦衣卫逮住,吃了几个耳光。”
“他又干什么惹你老生气啦?”
“他能做什么,和吕震的公子吕熊赌钱,输了不卖账,双方打起来了,把人家眼睛差点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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