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舍见官差门,知那花萝卜小子惹祸身了,便问公差:“两位小爷,黄少爷他怎么啦?”
那年长的衙役道:“黄进犯了事,昨晚在万春酒楼把诸同知家公子打了,现在关牢内。”
小舍吃了一惊,忙道:“我是苏州府通判,与你们府衙诸同知认识,烦请两位带我去看看他。”
衙役听小舍报出了名头,便带着他去了那牢房。
黄少爷道:“昨天和施思思喝多了,惹了诸公子,没想到对手是个很有靠山的,看来一时半会回不了常熟了,麻烦哥哥带个信,让家人来打通下关节,爹爹是虞山镇有名的黄员外,一打听便知。”
小舍道:“黄兄别急,让我先去见了诸同知再说。”
说话间,诸同知带着鼻青眼肿的儿子来了,一见小舍便问黄进是什么人?
小舍道是刚中举的秀才,父亲在苏州有些名望,与我结伴回家。
诸同知道:“即然是举人,按祖训是可以免刑罚的,但作为戒律,赔偿是免不了的,”
小舍道:“同知大人,怎么个赔偿?”
“你我即然是同僚,且我犬儿也有错,各打五十拍,赔些看病抓药的钱吧。至于赔多少,兄弟你说了算。”
小舍便去问那黄进,小员外不缺钱,只要能回去,使多少钱子都行。
小舍便让拿出二锭银子,给了同知,算作赔礼。
黄进出了牢门,酒早已醒了,对小舍千恩万谢。连客栈的钱也抢着付了。二人便离开了常州,骑着马回了苏州。
过了两天,这黄进也挺能知恩图报,带了一些常熟的贵重礼物及几只叫花鸡门致谢,两人便成了兄弟。
......
这日午,张小舍随司钟同知去了几个员外家,说是去吴江的路经常碰到强人,货物抢了不少,那里属羊捕头管辖的地块,小舍便把羊捕头叫来问询。
羊捕头道:“已经抓了好几个,但是那水系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而且芦苇丛生,那强人一般抢了,等我们赶到便钻进芦苇深处,我们船又少,很难逮到。”
小舍见羊捕头说得也有道理,便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吴江出丝绸,城里的商家大户都去那进货。这日天色将晚,秋风萧瑟,官道尘土飞扬,几辆驴车“咯吱咯吱”拖着满载的货物一路往北。
宝带桥下月亮的倒影在水中摇曳,那赶驴的哼着:
“月亮月亮荡荡,姊妹姊妹双双。
大姐配了塘,二姐配了下塘。
三姐配了海滩,四姐配来配起无人要。
爹爹转来寻人家,寻着洞庭山第一家。
方砖皮皮石子家,歪角水牛养两排。
大小米屯堆不光,爹爹看自哈哈笑。”
那小二郎哼得正起劲,猛听见官道边,有人在黑处喊一声“起”,一条绊马绳凭空升起,那驴儿也没叫唤,车便倒了。
月光下,见几个赤着双臂,持着砍刀的人冲将来。
领头的就是张小舍的冤家,夷亭土匪头儿“野和尚”,光着头,坦露着满是胸毛的身,扬着九环刀大笑道:“好货色,兄弟们。”
那赶车的小伙把蒙面扯掉:“野和尚,来得正好,我是张小舍,速速缴械投降,饶你狗命。”
野和尚大吃一惊,道一声:“不好!”便带人往河边逃,河边原来停泊的船早已不见了踪影。
驴车火光冲天,几十名巡捕把他们团团围住,弓箭齐发,一下射倒了七,八个。野和尚只能往桑树林中逃去,新来的腾飞,蒋正,速度奇快,一下把他围住。
野和尚武功也有进,那刀舞得飞快,腾飞两人拼足功夫,紧缠不放,野和尚且战且退,跳了一处坟地,居高临。两人攻不去。
小舍道:“弓箭手,射了他,这种人恶贯满盈,留不得。”几箭去,野和尚即是铁铸的也挡不住,一会便打成了马蜂窝。
小舍命令手下,把那贼人尸体和几名活捉的小土匪带回城中,第二日,野和尚的尸首便悬在葑门城墙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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