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首轮战事虎头蛇尾告一段落,夜色降临之际,双方默默收拾残局。城上的管城上。城下的管城下,谁也不搭理谁。
这也是这个时代战争的一个特色,不管你的对手生前怎么无赖,怎么凶恶,死后就应当受到尊重,如果连对方收尸的杂兵都要干掉,那么这位权主必是不得人道之徒。
大江上,东吴楼船内,凌统与副手于舱内床塌盘膝而坐,就着几盘冷菜小酒将就着用食。
副手就今日战事对凌统作了汇报:“将军,今日之战,我军折损了千人,现尚存四千能战之士,下一步该作何打算?大都督一定再三交待,让我们稳妥行事,我们是不是暂且补充了兵力后再次行事?”
凌统有所不悦:“今日初战,不知刘琦底细,有些许损失很正常,怎么你难道本将以四千儿郎破不了刘琦这千人小城?”
副手慌道:“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的意思是,这刘琦卑鄙无耻,今日他用秽物泼我儿郎才有此败,如若明日他还是如此,那如何是好?”
凌统呡了一口苦艾酒,语重心长道:“明哲,今日之战,你可从对方的行事中看出什么问题?这秽物也不是取之不尽之物,今日他们胡乱泼撒,必然耗空了全城储量,明日就算还有也不会多。再者,本将军胸中自有韬略,你以为一直会如此不变?”
副手思索了一下,仍然茫然:“小人驽钝,请将军训示!”
凌统点点头:“刘琦使用这秽物固然打我军一个出其不意,但此事只要一,不可再而三!”
副手一怔:“这作何解?”
“我命将士每人穿戴好衣甲,包头蒙面,这区区粪汁如何得逞?再者,这秽物也不是取之不尽之物,今日他们胡乱挥霍,足于耗空一城储量,明日他还如何取用?”
副手如梦初醒:“将军所言极是,小人受教了!”
“这是其一,第二个问题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刘琦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出一箭,这是为何?”
副手依然摇头。
“这说明城内箭支不富,甚至是无矢可用!”
“啊!”副手瞪大了眼睛,微微有些失态:“若是如此,明日之战必可破城!”
凌统却摇摇头:“经此一战我方虽然小挫了一阵,但也探出了刘琦的虚实,明日之战还需要另作安排!”
当即二人在舱内又思谋了一些细则。
江陵府,刘琦与帐下将领也进行了一番商议。
商议来商议去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他们现在箭支短缺,大粪、石灰、石头、滚木之物差不多已经一战就空了,那些新兵蛋子,由于紧张加激动,一上手就使劲地丢,等到刘琦发现时已经存量无几了。
五千支劲弩矢固然可以逞一时之强,但是之后的战事该怎么办?
他手下有一个一百人的陌刀队,但这是他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拿出去与敌人硬拼的。
其实刘琦还有一个底牌,只是这张底牌还没有完全成形,若是仓促亮相只能被敌军看笑话。
所以刘琦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考虑明日的事,只能由敌人出招他去拆招,一切以随机应变为主。
翌日,天色大亮,东吴军再次从战船上走上岸来,于南城门外聚集。
他们也不急着攻城,而是沿着江岸一字摆开,勤杂兵开始组装攻城云梯,以及安置着大摆锤的冲车。
那些东吴兵冲着城头撒尿、叫嚣、辱骂,甚至还编排各种丑闻传言,连刘表与洗衣房的大婶都能联想到一块去,还称刘琦是私生子,是他母亲跟管家生的,刘表戴的是绿帽子云云。
凌统就在城下,只是一味冷笑,并不加阻止。
城上诸将都气得不轻,这时代讲究的是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刘琦受辱就是要做下属的命。
刘磐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一拳砸在地面上,令一块青石暴裂:“气死俺了,谁随俺一战?”
城上响应者如潮,连沉稳的霍峻也有些把持不住。
“站住,谁敢下去,斩立决!”刘琦威严地发出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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