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下,大江口,一个新的船坞已经组建完成。
江陵水军拥有了一百艘快船。当然这船队并不是全新的,而是拼凑、修补、借用而成,多数为农家渔船,也有一些是货船、客船。
所以这支草编的水军与其说是战船船队,倒不如说杂渔船队更合适。
周洪原江陵城降将之一,因为曾是江陵水军的一名屯将,受到刘琦重用,暂为这支一千人的新编水军的领将。
这一千水兵寒酸了点,这还是上次船坞被毁,刘琦意思到水军的重要性后,急匆匆进行了第二次征兵弄来的。
现在他这个草台班子只能给出这点人数。
刘琦对于水军的训练没有什么经验可谈,但他给周洪一个要求,必须在船上能够熟练拉弓引箭,三十丈内射中目标便算合格。
周洪严格执行着这个标准,他把船置于江中行驶,五十丈处的江岸设置一个个草靶,命士兵在船上弓射,一日训练能中三靶者可吃晚饭,中五靶者可加鸡腿,中十靶者还能得到一壶美酒。
身下一名伍长苦恼不已:“头,主公只要求我们射中三十丈内,你却要求我们五十丈,这也太狠了吧?”
周洪拍着他的脑袋道:“主公所铸之弓可是新器,足于射出六十丈开外,我让你们射中五十丈的目标已经很宽容了,你还想乍地,难道说主公让你们射五丈,你也练个射五丈的本事?”
“可是,江中有风,行船晃动,这五十丈的难度比静射百丈还要难!”
“所以让你们练射,不然让你们这些小崽子过来干什么?主公说了,今后的水战以弓弩还有那火器为主,射击能力便是杀敌的本领,你要是不想学好趁早混蛋!”
那伍长求饶道:“别啊,小的也就说说么,主公给小的们军饷那可是肥得狠,哪怕练得再累,我们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又有一人问:“头,我们只有一千水军,都是新兵,你说要是东吴水军过来打我们,我们怎么对付?”
周洪一记爆炒粟子敲过去:“你这个棒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东吴水军哪会这么巧现在来战,上回他们不是转了一圈又回去了吗,可见他们还不想与我江陵为敌,等他们想战的时候,我们的水军也练成了,我们主公是个胸有韬略的人,怕他个球?”
就在这时,一支庞大的船队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
那伍长的嘴张得老大,惊叹道:“头,你看看,这是谁家的船队,怎么如此豪气?”
周洪望着东边而来的船只,也不无惊奇,他也摸不着脑袋。
另一伍长道:“奇怪,这些船只上皆披红挂彩,难道是有人家嫁女?”
“放屁,我荆州虽然不乏望族,但要说有这般豪气,以百艘快船一艘楼船作为迎亲队的绝无仅有!”
那船队行速极快,眨眼间便驶近了百丈之内。
周洪神色一变,生出不祥预感:“不好,他们必是东吴水军,欲取我江陵!”
就在他话音刚落,那些装扮得花枝招展的客船掀开了一块块红红绿绿的帘子,露出整船整船的士兵。
一百艘战船,七十艘为走舸之类快船,三十艘为斗舰,在斗舰上都安装着一台笨重而庞大的木制物件,一侧是机械结构,另一侧有一个大篮框。
这是抛石车!
周洪怒目而视:“小的们,做好准备,我们江陵水军的第一战到了!”
呼呼!
一个个大油罐从抛石车上飞来,落在船坞上,喷溅的火油令江陵的那些破烂船只瞬间烧了起来。
还有一块块重逾千斤的大石陨石一样落下来,凡是被击中的船只,船体轰然而裂,化成碎片。
既便只是落水,那荡起的水花也犹如巨浪,令船队大起大落,几名新兵立足不稳,坠下江去。
几轮抛物过去,江陵水兵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虽然也有一些人执着弓箭进行反击,可是一来他们都是新手,准头不足,二来人数稀少,这点零星反击可以忽略不计。
楼船之上,凌统与副将谈笑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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