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时间很快过去了,那个人仍然没有站出来,场上众人都有些愤怒。
霍峻道:“主公,既然此贼不愿现身,那么您说出他的名字,属下这就把他拉出去正法,以儆效尤!”
刘磐又撸起了胳膊,很不爽快:“仲邈,这事你别跟俺抢,俺非把这贼子的心给挖出来,看看到底长啥颜色!”
刘磐随意扫视了一眼,忽然瞥见在墙角遮遮掩掩的李来,顿时精神大振,一个箭步过去,揪着他的衣领提了起来:“说,奸细是不是你?”
李来拼命地挣扎着,脸涨得通红,向刘琦求救:“主公,我李来虽然胆子有点小,但我绝没有背叛您啊,您可是天将军,代表着天意,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天作对?”
刘琦向刘磐挥挥手:“忠义,不要胡乱猜测,文汉李来不是那个内奸!”
刘琦非常清楚,李来这个人是胆小了点,正因为胆小,他敬天地,畏鬼神,对自己这个天将军也算是毕恭毕敬,另外自己又帮他摆脱了窝囊女婿的身份,可以是彻底与刘备撕破脸面,他就算想回去,刘备那边也不可能接纳他。
李为、方程、张圭等人都表达了对这位内奸的恨意及势不两立的决心。
在场中唯有一人没有说话。
那就是替刘琦掌管江陵内务的伊籍。
“机伯,你不说点什么吗?”刘琦微笑地走过去。
所有人都看向伊籍,眼中充满狐疑。
伊籍这才从容地拱拱手:“主公,属下对这样的小人也是万分痛恨!”
“如果这样的人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会怎么做?”
“自然是与他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就这么简单?”
伊籍道:“主人,属下是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就别难为属下了!”
刘琦淡淡道:“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正因为某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出卖故主不留余力,一张老脸都不要了!”
伊籍脸色一变:“主公,你这是何意?难道这所谓的奸细是在说我吗?”
刘琦冷笑:“某些人的心中应该心知肚明!”
伊籍勃然大怒:“刘琦,你血口喷人,我伊籍做事向来光明正大,从不干宵小之事,既然我已奉你为主,就是你帐下之士,你无凭无据,如此编排于我,是想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寒心?”
殿内诸人有些惊讶有怀疑,就连刘磐都有点不敢相信,嗡声嗡气道:“大兄,你是不是搞错了,这老小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小时候还抱过俺呢。”
霍峻道:“主公,机伯虽然侍奉过刘备,但那时的情况是老主人已经亡故,而机伯不知是刘备所害,这才投了他,现在他已知刘备之恶,又怎会再奉恶主?”
张圭道:“仲邈说得不错,机伯对故主忠心耿耿,一直侍奉到仙逝,虽然之后他追随刘备那是以为刘备乃正人君子!”
刘琦点点头:“既然诸位不信,那我就把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公布出来吧!”
“籍愿洗耳恭听!”伊籍冷笑以对。
“那一年,我父亲尚在人世,刘备初来荆州,还未兴起反客为主之念。父亲向他讨谋,二子中哪位继承衣钵较为合适,刘备选了我刘琦,表示废长立幼是取乱之道。我的二母蔡氏就在屏风后面,听到后联合蔡瑁欲除刘备,是你连夜暗报刘备,让他脱逃!”
“又过了数月,荆州对曹作战小胜了一把,我父亲开宴为你庆功,在宴上你伊籍又风闻蔡瑁要害刘备,又在暗中为他通风报信,刘备白马跳檀溪,再次躲过一劫!”
“这远的不说,就点近的,我每日在江陵巡视,行走的路线只有你最清楚,为何那些刺客可以精准无误地找到我?”
“还有,南郡的矿产开采,我画了一张图纸在书房,可在第二天,那张图纸不翼而飞,有侍女发现一个背影和你极像的人从书房出来。”
伊籍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纯属无稽之谈,这都是你妄加臆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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