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红阁今日的生意依然很好,人流络绎不绝,各路王孙公子,文人骚客,江湖侠士,喜好风月之徒,寻花问柳之辈,各色人等,不一而足,牛胜龙笑嘻嘻地对络绎不绝的客人迎来送往,心里自然是开心的,看着各位豪客在倚红阁大把花钱,一掷千金,说倚红阁每日日进斗金一点也不夸张,牛胜龙心里清楚,每日进账这么多钱,当中却只有一少部分属于自己,自己明面上是倚红阁的大掌柜,但是这里的真正的主人确是后院那个叫楚含烟的女子,“七杀”下面有四堂,朱雀堂是其中之一,楚含烟正是朱雀堂的堂主,而这个倚红阁只不过是朱雀堂下的一处产业罢了,牛胜龙喜欢钱,也善于经营,在他经营倚红阁的这两年来,物色了名噪金陵的四大花魁,还有众多南国佳丽,北地胭脂,让众多客人流连忘返,也让倚红阁成为金陵最有名的风月场所之一,牛胜龙对此深以为傲,前两日楚含烟让人将南宫府的南宫婉抓了来,藏在后院,目的是要南宫望府中的一幅画,此事只有楚含烟,凌人秋和自己知道,他感觉自己能参与到此等机密的事中,心中很是荣幸,至少堂主逐渐在信任自己,自己也逐渐在向权力中心靠近,但昨日一早将南宫婉转移到他处,却是楚含烟安排凌人秋去办的,具体转移到何处,自己也不清楚,想到此时,牛胜龙心中就一阵不爽,凌人秋他凭什么,就因为人比自己年轻,长得比自己好看,武功比自己高?有些机密事宜,凌人秋能参与,而自己却不能参与,想到此,牛胜龙将拳头紧紧握了握,突然又想到凌人秋平日对楚含烟颇有爱慕之心,一心想一亲芳泽,却屡屡被拒,心中又不禁产生幸灾乐祸之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堂主何等人物,岂会看上你?哼!”牛胜龙想着想着,不禁哼出声来。
牛胜龙正想着,却看那大门口出现几个公门中人,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身后跟着四五个人均穿着捕快的衣服,还有一个女子,牛胜龙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女子生的极是美艳动人,不觉多看了两眼,看那几人在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人一般,牛胜龙心道怕是来者不善,倒要小心应对,心念电转,脚下也没停下,快步迎了上去,脸上堆起笑容,对众人打了个哈哈,道:“几位官爷到我这倚红阁,不知有何贵干?”
杜如松看着面前这个满脸堆笑的中年人,冷冷道:“此间谁是管事的?”牛胜龙依然满脸笑容,双手抱拳道:“在下牛胜龙,是此间倚红阁的掌柜!官爷有事尽可吩咐!”杜如松冷笑一声道:“好,牛掌柜,我是金陵城内六扇门杜如松。今日到此处找你,想必你已知道原由!”说完斜着眼冷冷看着牛胜龙,牛胜龙脸色微变,却又马上恢复正常,心道,原来他就是杜如松,六扇门中有名的捕头,此次来必是为了南宫婉失踪一事。心中心念电转,脸上却依然堆起笑容道:“原来是金陵城内有名的捕头,失敬失敬,只是我倚红阁开门做生意,光明正大,从不作奸犯科,不知道杜总头到此究竟所为何事,还请明示?”杜如松突然一手抓住牛胜龙前襟的衣服,冷冷道:“哼,南宫婉前日失踪,被你们藏在倚红阁内,我早就得到消息,昨日一早将人转移走了,只是你们百密一疏,没有逃过我的眼线,南宫婉的人我已经截下了!”说着哈哈冷笑两声。双眼却一直观察着牛胜龙的表情,“我如今到这倚红阁,是来捉拿绑南宫婉的贼人的!”最后几个字说得掷地有声,杜如松说此话实是为了套牛胜龙的话,看牛胜龙如何反应,牛胜龙如言谈中露出破绽,便坐实了和倚红阁脱不了干系,下一步才好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之人,牛胜龙避开杜如松的眼光,脸上突然阴晴不定,却又瞬间恢复如常,心道,昨日凌人秋回来并未提及有变故,莫非杜如松在诈我,还是南宫婉人确已被劫走,凌人秋害怕堂主责罚,未说出实情,刚才听杜如松所言,对我倚红阁这两日的动向居然了如指掌,看来这六扇门中的总头果真不是吃素的,心念电转,牛胜龙咳嗽了两声,对杜如松抱拳笑到:“牛某人只知道打开门做生意,到我这倚红阁寻乐之客,我都是明码实价,童叟无欺,彼此两厢情愿,做生意归做生意,断不会做绑架勒索的勾当,适才总头说我倚红阁绑了南宫府的南宫婉,不才着实听了迷糊,不知总头何出此言,还请总头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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