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云楼中,司马炎侧躺在床榻之上,他自从剧烈呕吐了之后,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的症状,只是感觉到一丝空虚的感觉。
这让他微微放下心来。
他也不懂什么医学上的常识,只道是闷热造成的呕吐,稍稍的休息了一会,便不再放到心上。而他又看到常美人一直在身旁伺候着他,那曼妙的身躯,不由得又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邪火,这才又吩咐黄门再去取一盒天香丸来。
他倒是兴致不减。
常美人也不敢违抗司马炎的心思,她虽然害怕,但是一看到司马炎那火热的眼神,她的心中便生出了一股无力的感觉。她顺着司马炎的目光,走到床榻之前,伸手就要将自己刚刚穿好的宫裙褪下。
就在此时,一声尖利的声音却打破了这份宁静:“陛下,程太医已经到了。还有太史令羊公也在宫外求见。”
司马炎此时正注视着常美人美妙的身躯,听闻这破坏氛围的一声,当即愤怒异常。不过他也没有发作,只是默默地看了看常美人美妙的身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才道;“爱妃,我们还是晚些再欢爱吧。”
他掀开被袍,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腰已经吃不上力道,只能在常美人的帮助下艰难的坐在床榻之上。他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向常美人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你就去屏风后面呆着就好。”
“诺。”常美人深施一礼,这才缓缓离去。
片刻过后,程据这就踏进了这秀云楼中,他目光炯炯,大步向前,哪里还有之前颤颤巍巍的模样。他见到司马炎此时就端坐在床榻之上,当即施礼道:“臣程据拜见陛下。”
“爱卿无需多礼。”司马炎轻笑道,说到这里,他又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又说道:“这次请爱卿前来只是朕突然感到身体有些不适,却是有一种莫名的空虚之感,引发了朕的呕吐,不知爱卿可知道这是什么症状?”
程据闻言微微一愣,空虚之感?他本以为是司马炎纵欲过度这才引发症状,可这空虚之感是什么缘由。
他不敢怠慢,当即抱拳道:“臣不敢断言,还是请陛下把脉过后,再下定论。”
司马炎听闻也是微微一笑,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笑着说道:“爱卿切的技术,在普天之下也是难以有人能胜你分毫,自然是等爱卿把过脉后,再对症下药要来的可靠一些。”
“多谢陛下美誉。”程据闻言不敢怠慢,他立即躬身向前走去,又取出一个小马扎,就在司马炎的下首处坐下。他又取出一块绸布,将司马炎的左手轻轻放到绸布之上,翻手向上,这才抬起食中二指向司马炎左手的经脉压去。他眼睛紧闭,呼吸也放轻了许多,整个心神都投入进去,细细的感觉着司马炎的脉搏,想要凭此探出司马炎的身体情况。
突然,程据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的眼睛暮然睁大,眼神中流露出吃惊的神色。
“爱卿可是发现了什么?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司马炎见到程据的异状,心中紧张这才开口问道。
“没什么,陛下,您的身体很好。”程据闻言知道自己失态,他对司马炎恭敬的一礼,又说道:“陛下可否让臣再观察一下。”
司马炎听闻程据说自己身体没什么大碍,心情也放松了起来,他又伸出他的左手,笑道:“爱卿仔细点是好。”
“谢陛下。”程据闻言,又伸手把起脉来,这一次他的表情不再有异,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他又张开了双眼,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司马炎的面容,尤其是他的眼眉那股若有若无的黑气,让程据不由得心中一阵胆寒。
这是?毒?
程据也不敢相信,在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有这个胆子给司马炎下毒?
就算是想要让司马炎早点死,也不要用下毒这种低劣的计策吧。沉思了片刻,程据又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进行最后一次切脉,他不敢妄下论断,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不错,确实是毒。”最后一次的把脉让程据下定了结论,他现在身体虽说还抓住司马炎的脉搏,但是心神却早已不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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