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和司马朝此时已经拜别了太子衷,往东宫宫门处走去。
这一路上王衍对贾南风是骂不绝口。有时,他的嘴里还会出现一些复杂深奥的骂人语句,弄得司马朝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衍才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变得默然不语起来。良久,他突然又对司马朝说道:“朝儿,以后还是少和贾南风打交道为好。”
面对这突然软弱下来的王衍,司马朝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色。他知道,之前王衍的话语都是他气急攻心说出来的气话,是他在经受强烈刺激后说出来的。但是等到时间一长,他发泄完了心中的怒气之后,王衍很自然便会打消了与贾南风为敌的想法。
要知道,现在他们还是同一阵营的“战友”,他们共同的敌人还是杨俊。
而且就算他们没有共同的敌人,面对凶残的贾南风,王衍有多大的胆子和她对抗,司马朝很是怀疑。
这不是他看不起他这位未来的岳父,而是司马朝根据历史的推断和对王衍的了解加深之后的判断。
这位名满天下的王尚书,或许肯为自己的名节而死,但是却很难让他为天下苍生而亡。
司马朝想到这里,才暗叹一声,回复王衍道:“王伯父,我知道了。”
王衍见他听进去了自己的劝说,不由得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又想起之前的请帖,便抚须笑道:“朝儿这几日政务繁忙,可不能将功课落下。我王家举办的这中秋之宴,可是有各地的名士豪杰参与,朝儿也可在那里多结识一些青年才俊。万一要是功课不行,被人笑话,那就是大大的不美了。”
王衍笑着,又说道:“不如朝儿午后到我那里去,你我二人就老庄之学,在好好的探讨一翻。”
王衍的本意是想让司马朝在接下来的中秋宴会上大大的露一次脸,让天下人看看他王衍的女婿也是才学出众,敏思善辩之人。
但是司马朝哪里学过这些,他自然知道这清谈的主题往往是老庄之类的玄学,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所以听闻王衍的邀请,他连忙摆手道:“伯父,我虎贲军才刚刚建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去忙碌,还是改天吧。”他望了望王衍失望的眼神,又说道:“改天,司马朝必定亲自登门拜访。”
王衍听司马朝这么一说,哪里还有办法,只得在东宫之前与司马朝分别。他们二人一人骑马,一人坐车,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司马朝与王衍分别之后没多久,一个黄门郎也从东宫疾驰而出。东宫门前的侍卫一见此人便知道是贾南风的下人,也不敢阻拦,那黄门郎便朝着司马朝离去的方向急速追去。
“司马使君留步,司马使君留步。”那黄门郎马速极快,不多时就追上了前方的司马朝。
而司马朝见到身后有人呼喊,心中疑惑,便将马速放缓,等待着身后之人赶上。才一会功夫,那人终于追上了司马朝,他气喘吁吁得从衣服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司马朝道:“使君,我奉太子妃之命,给使君带封书信。”
“太子妃的书信?”司马朝闻言微微一愣,他伸手接过书信,草草浏览了一遍,又抬起眼睛向那名黄门郎问道:“太子妃,还有什么其他话要说吗?”
“娘娘说,令尊也已经答应了。”黄门令躬身道:“另外还有两位权臣,也答应与我们一同行动。”
“另外两名权臣?”司马朝淡淡一笑,又问道:“不知我是否有幸知道这两位权臣的名字。”
“若是使君答应,那我自然知无不言。”那黄门令也笑道,他又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枚翠绿的上面雕刻着金鱼的玉佩,递给司马朝道:“若是使君答应,月十五那日,可去洛阳城中星月酒楼之前。使君到时候只要出示这块玉佩,自然会有人来接使君赴宴。”
“月十五。”司马朝缓缓敲击着手指,淡淡说道:“是不是晚了一些,那时距离现在还足足有大半个月份。”
“不急。娘娘说,时间长,事情才能办的细致。”那黄门令答道。
司马朝闻言却笑道:“这么长时间,你们就不怕你们的阴谋被人揭发而暴露?要知道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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