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学艺 (2-1)

门口一阵香气袭来，沁人心脾。众人纷纷看去，见两个丫鬟一前一后引着一个绝色小姐走进店来。那小姐穿戴不俗，眉儿弯弯，双目似星月，嘴角上翘，满脸笑意，手拿一块锦帕，举手投足间有股大家闺秀的豪气，毫无小女儿扭捏的作态。三名精壮汉子立马摆好椅子，请小姐入座。掌柜的早就吩咐好后厨，十几盘热菜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又奉上四坛红绸密封的陈酿。

麻脸汉子又啧啧称赞：“好香！好看！”

三名精壮汉子怒目瞧过来，浑身肌肉抽动，好像要扑上来的三头豹子。

小姐却不动声色，只是低头吃饭。酒香四溢，诺也忍不住瞧过去，见一个丫鬟正在给小姐斟酒，那小姐结果大碗，一饮而尽！

麻脸汉子看的双目放光：“好酒量！”

那小姐颇有得色，干了三碗，满桌子菜随便吃了几筷，这才吩咐道：“我吃饱了。都坐下吧。”三名大汉和两个丫鬟这才唯唯诺诺的坐下吃饭。

诺心道：这小姐身有功夫，可惜只是初窥门径。三名大汉倒是好手，外家功夫已臻一流。这麻皮汉绝非善类，浑身上下内力涌动，再来三十名这些精壮大汉也不是麻脸的对手，待会儿好戏看了。

诺结了饭钱，无心看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身有要事，在这个世上来去匆匆。

缓步来到按察司街，见路旁矗立着一家三层的客栈，富丽堂皇，正门上挂着块紫檀木匾”大明客栈”，进去要了一处僻静的客房。小二领着他进入后，又拿来一块热毛巾让他擦脸，沏上一壶崂山绿，笑道：“客官有甚要求，尽管吩咐!”

诺问道：“大明湖有座红花亭，据说风景颇为精致，我怎地没有看到？”

店小二一脸迷茫，仔细想了想：“红花亭？没听说过，湖心只有一座千荷亭。”诺点点头，赏他一锭小银元宝。店小二欢天喜地的去了。

诺卧在床上，沉沉睡去。

梦里又梦到和几十名师兄弟在练习功夫。山顶奇冷，风特别大。早上三更，每个人都麻利的穿好衣服，来到松树下面，头下脚上开始吊立，下面是插在岩石上的尖刀，竹签，谁要是掉下来，脑袋立马穿个窟窿。负责监视的诸葛青云师叔会立马过来，将尸体扔到旁边的山涧里面。师兄弟们说，山涧下面是猛虎，是饿狼，个个被喂的膘肥体壮。从幼时记事时候算起，到十岁间。三十个师兄弟已经死了一半了。

十岁开始，师傅开始教授武艺了，脚上，腿上，腰上，胳膊上都绑了几十斤的铁块，扎马步，打拳。上午学习拳脚器械，下午要练轻身功夫---每人要下山从山脚的庙堂里将清水粮食等背到山顶。庙堂是二师叔诸葛紫云带人把守，里面堆满了米面粮油熏肉清水。山川绵延几十里，不知这些东西诸葛紫云师叔从何处得来？莫非是周边村镇的居民进贡而来？

山高一百多丈，山峰奇陡，每个月都会摔死一些师兄弟，石阶陡峭，遇到下雨大雾天气，更容易失足。如此多年，活下来师兄弟们个个练的身轻如燕，敏似猿猴，轻功硬功俱佳。师傅每年都从山下带回来一些面貌清秀的幼童，这些就成了诺新的师弟。师傅一视同仁，连他的亲身闺女，诺的小师姐也是每天这么刻苦练功。小师姐孟沙溪其实比诺小一个月，言语间天天以师姐自居，经常吩咐诺干一些额外的活计。诺却嗤之以鼻，不肯服软，仍然称之为师妹。

到十五岁上，师傅开始教一些暗器，飞索之类的功夫。早晨让他们沿着后山险峻处下山，带着钢爪，飞索，暗器，刀剑，到山谷下面打死饿狼，獾，恶犬，再沿着绳索上山。晚上回来如若打不到猎物，会挨到师傅的一顿毒打，在悬崖处蹲马步一日一夜，不准吃饭喝水。曾经就有个师兄饿的实在是头晕眼花，偏巧那天大雪，冷风将他吹入山涧，尸体喂狼去了。想逃跑？没那么容易，曾经两个师兄从后山逃了出去，万幸没有被狼吃掉，却被三师叔诸葛红云活捉了回来，当着众人的面活活凌迟。师傅板起脸：“你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众位师兄弟受连坐之罪，每人被打了一百牛皮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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