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北宫。
张让拜伏在地上,对着龙床上的一个中年男子,俯首道:“奴婢张让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灵帝刘宏正值壮年,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懒洋洋地摆了摆手,道:“张伴伴不必多礼,都来了皇宫这么久,直接进来便是。”
张让连忙起身,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刘宏旁,不发一言。
“最近洛阳城可有什么趣事?”刘宏慢条斯理道,“说来听听。”
“皇上,”张让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倒是有一件事情。最近洛阳的文会刚刚结束,但是夺魁的却不是那几位。”
“哦?是谁?”
刘宏顿时来了兴趣,洛阳的文会他是知道的,几乎一年一度,而每次夺魁的不外乎就是袁家那小子或是曹家那小子而已。
“此人明唤卫忠,”张让把竹简呈上,“这便是他所写的诗词。”
“清平调?”刘宏念道。
不一会儿看完,刘宏抚须笑道:“果真是好诗,虽非是乐府之体,但是对仗工整,既有一种豪迈之气,又表达了对女子的爱慕之情,比那两个小子的诗好到了不知哪去。”
“对了,”刘宏又问道,“卫忠是何人?朕似乎未曾听过这个名字。”
“回皇上,此子出自河东卫家,是当朝大司农卫谌之子。”
“卫谌?”汉灵帝刘宏呵呵笑道,“前日里卫谌和蔡邕上书,说中原将大旱,张伴伴怎么看?”
张让低头想着,似乎在组织语言,不一会儿道:“禀皇上,蔡邕,卫谌二人,文采裴然,皆是当世儒家之人,然如今我中原近日才降下一场雨,奴婢觉得,我大汉国运昌盛,两位大人虽是忧国忧民但全为无稽之谈。”
刘宏眯着眼看着张让,而张让至始至终都低着头,恭恭顺顺,不敢看看皇上一眼。
良久,刘宏慢条斯理道:“卫谌,蔡邕二人,皆是世间纯良大儒,一心为国,但是术业有专攻,失察也是正常的。张伴伴所言甚得朕心,当赏。”
“谢皇上隆恩。”张让恭敬叩拜,然后又呈上一个竹简,“陛下,这是此月捐官的名单,请陛下过目。”
一听到“捐官”这两个字,刘宏眼睛亮了一下:“快快给朕呈上来!”
对于汉灵帝刘宏来说,平时吃喝玩乐都需要大量的钱财,而朝堂上的大臣们肯定不会给他买单,为了维持生活,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卖官,然后维持维持生活这样子。
现在对于官员的选拔制度,大多都是察举制,而举孝廉的权利则是把握在了世家大族和朝廷命官的手上,皇权对于人才的掌控力度并不强。
于是刘宏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你不给我钱,也不给我权,索性大家一起不好过,然后这么一折腾,大汉的朝廷,就彻底乱了。
后世对于汉灵帝的昏庸的评价,虽然是有些道理,但是也有失偏颇。这种权力偏移的朝廷,能稳住就不错了还想着挽救?
汉灵帝一挂,就彻底乱了套,大汉就领了盒饭。
“唔?卫忠也捐官了?”汉灵帝看了一下,便发现了已经躺在“校尉”一栏的卫忠。
这个卫忠今天已经在他眼里出现了几遍,都是好的事,这也让刘宏看这名字顺眼了很多:“真是个有趣的人,自家老爹是文官,自己却当了个武官。”
“皇上,还有一事,奴婢差些忘了,”张让又笑道,“说起这卫忠,他前几日还与蔡家那位小姐订了亲,现在整个洛阳的公子哥鸡飞狗跳的,差些都说要筹钱杀道河东去。”
“哦?蔡邕那个老顽固居然和卫家结成了亲家?”刘宏哈哈大笑,“真是有趣,不过话说回来,那蔡家小姐可不是一般人那,卫忠莫非是有什么法力,能将蔡家人迷倒不成?”
“你退下吧,改天朕再见你,”刘宏有些困乏,“你到时把这卫家小子也一起带来罢,朕倒是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有个什么魅力。”
卫忠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举一动,除了自己的肚兜是什么颜色之外,居然差不离地便传到了当今圣上的耳朵里。
他更不知道,现在圣上已经关注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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