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又是鼻子里哼了一声,快速嚼了两下,吐出一摊绿色的浆沫,口中被草药弄得有些麻木,口齿不清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清理伤口!”
那女郎这才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倔强道:“我……我才不要敷你的口水……”
景华冷笑道:“那也好,就让你的肩膀上长一条蜈蚣一样的疤痕。”
那女郎一听,果然踌躇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伤口上已经干凝的草药给慢慢刨了下来。
这时,女郎才发现伤口竟然不到一日已经凝住了,这不知名的草药果然效果极好,不由得高看了一眼景华,暗想这人难道真的是个郎中?
景华道:“你来还是我来?”
女郎道:“当然是我来。”女郎心想,她先前昏迷,肯定被这无耻的登徒子摸了身子……再不济也是给摸了肩膀的,现在醒了,怎么可能再让他来敷药。
景华将手里的绿色浆沫递过来。
女郎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接住。
景华眼见那女郎自己开始动手敷药,便不再管她,重新在一旁躺下来,转过身去。
他今天被女郎好生折磨了一番,又去给女郎找药,此时全身疲惫不堪,一转过头去,不到片刻便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景华忽然感觉自己睡梦中被人给踢了一脚,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个黑影立在身旁。
景华吓了一跳,大喊道:“鬼啊!”
那黑影冷冷道:“你鬼叫个什么!”
景华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那黑衣女郎,便松了口气……虽然这女郎发起火来不比女鬼可爱多少。
景华无奈道:“姑奶奶,你又想做什么?”
那女郎听景华叫自己姑奶奶,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冷冷道:“我问你,下午我昏迷的时候,你见过我的面貌吗?”
景华一阵不耐烦,讽刺道:“你这人真是自作多情,好像天下人都想看一看你面罩下面是什么一般。”
那女郎心里暗舒一口气,但还是将信将疑,又继续问道:“当真?”
景华忽然笑起来道:“哼,你那么在意自己的面貌被人给瞧见,不会是因为脸上长满了麻子疮疖,丑得一塌糊涂吧?”
那女郎大怒,又是一脚踢在景华身上,冷冷道:“你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对我无礼了!”
景华吃了一脚,心里难过起来,自己真是贱啊。
那女郎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妥,顿了一下道:“既然……既然你说没有见过我的面容,我就暂且相信你。”
景华想了想,忽然笑道:“你不会是定下规矩,谁看了你的面貌,就要嫁给谁吧?”
那女郎皱起眉头道:“胡说道,天下谁会定这么古怪的规矩。”
景华嘿嘿一笑道:“木婉清啊。”
这是那女郎第二次听到木婉清这个名字,便有些好奇道:“木婉清是谁?”
景华眼睛一转,坏笑道:“想知道吗?好奇吗?不告诉你。”
那女郎哼了一声道:“我还不稀罕听呢!”
景华悠哉悠哉道:“不听最好。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可睡了。”
那女郎讥笑道:“那你就睡吧,别一晚上给豺狼虎豹给叼了去。”
景华别过头去,反讽道:“现在虽然没有被公老虎吃了,但落在你这母老虎手里还不是差不多。”
那女郎微微一怔,又是气得想要一脚踢过去,但一想这无耻登徒子口齿伶俐,吃亏的永远是自己,便呸了一声,也走到先前的大树下,休息下来。
树林里安静下来,只有虫豸嘶铃铃声声不绝。
夜,静静悠长。
月,绵绵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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