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回到侍岭亭后,在项康的率领下,项家子弟直接来到了冯仲家居住的亭舍门前,结果和项康估计的差不多,看到项家兄弟突然集体大驾光临,正在亭舍里吹牛下棋的亭卒和冯家门客马上就是如临大敌,满脸提防,收到消息赶紧跑出来的冯仲也是战战兢兢,一边行礼一边问道:“诸位项公子,请问有什么事?”
“冯大兄,别紧张,没什么事。”项康笑呵呵的说道:“从城里游玩回来,顺便到这里来坐一坐,给大兄和丘嫂(大嫂)问个安,不介意吧?”
“真的?”
冯仲满脸的不敢相信,项康则握住了他的手,笑道:“当然是真的,大兄,小弟和诸位兄长来这里拜访,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一坐?”
见项家兄弟神色和善确实不象是来挑事,冯仲心中稍安,忙连连点头,说道:“快,项康公子,诸位项公子,快里面请。常季,侯犊子,快,去告诉你们丘嫂一声,就说项公子他们来做客,叫她准备点好菜,再把酒搬出来。”
听到冯仲这话,项家兄弟当然是悄悄的都向项康竖起了大拇指,无不暗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果然请我们吃饭。”
被冯仲请进了他家的大堂中落座后,气氛依然有些尴尬,冯仲坐在主位明显有些拘束,说话带着紧张,做陪的门客则是个个满脸警惕,小心注意着全都佩带着刀剑的项家子弟的一举一动,弄得项家子弟也无法肆意谈笑,不得不小心防备冯家门客。惟有项康言笑自如,还反客为主的邀请冯家门客入席,不断主动找话题改善气氛,期间打量着冯家大堂说道:“第一次来,想不到大兄的房舍这么宽大,大厅里坐了二十多个人,居然一点都不拥挤。”
“是亭里的房子。”冯仲解释道:“听说当年建侍岭亭的时候,乡里的粮库就是设在这里,所以建得比较宽,后来粮库换了地方,这房子就空了下来,愚兄我当上亭长以后,贪图这里宽大和办差方便,就把家搬了过来,为了这事还挨了些闲言碎语。”
“那些嚼舌根的简直无聊。”项康大模大样的说道:“大兄你把家搬过来,是为办理亭里的公务方便,忠于职守,那些说风凉话的怎么就不想想这点?”
“还是项康兄弟理解愚兄,知道愚兄的苦衷。”冯仲恭维,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可能也住不了几天了,过了年,或许就又得把家搬回老房子里去了。”
“怎么?上面也有话说了?”项康好奇问道。
“不是上面有话说,是我这亭长恐怕干不了多久了。”冯仲满面的愁容,说道:“不瞒项兄弟,县里已经有风声,说是这侍岭亭的亭长,要换人了。”
见冯仲的愁容不象作假,项康一度有些误会,以为冯仲快要丢官罢职的事和前几天项伯的事有关,便干脆离席而起,坐到了冯仲的身边,低声问道:“大兄,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你那天去我家的事有关?”
“项兄弟误会了,不是那事。”冯仲摇头,如实说道:“是我倒霉,今年办差接连出了几次差错,新来的县令又有点看我不顺眼,所以就想免了我,换一个人当亭长。”
仔细观察见冯仲不象是在说假话,项康的心里也不由打上了小算盘,暗道:“要不要想办法帮一帮这个冯仲?这小子虽然和我们项家有过节,但是胆小怕事被我一吓就收手,是个比较容易对付的人。如果能帮他保住亭长的位置,不但可以让他更听话,将来真到了紧要的时刻,说不定还能派上大用场啊?”
生出了这个念头,虽说没有任何的把握,但项康还是决定试上一试,便又低声说道:“大兄,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到县里去活动一下?请人替你说些话,让县里别动你?”
“能有什么办法?”冯仲苦笑着低声说道:“是县令决定要动我,谁敢帮我说话?”
对下相县官场的了解少得可怜,项康不敢乱出主意让冯仲去求县里的什么人,只是盘算着说道:“既然如此,大兄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走县令的门路?只要把他那条路走通了,你的位置不就保住了?”
“那有那么容易?”冯仲更是苦笑了,说道:“我一个小小亭长,就是想见县令一面都难,能有什么办法走通他的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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