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道士趴在最前面,将几人对话是听得清清楚楚,一直等到赵广源迈入殿内,殿门紧闭,小道士这才吐出一口气,喃喃道:“这位皇帝陛下心地倒是不错,换做先帝,咱们怕是.....”
小道士边说边扭过头,却惊愕的发现,这些年一直看起来浑浑噩噩唯独在先帝面前才装作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老道士,此时虽身体伏地,却一直抬着头,死死地盯着殿门的方向,双眼中的神色异常明亮。
“师傅?师傅?”
小道士有些不放心的推了推老道士,老道士这才回过神,轻轻咳嗽了几声,随即严肃道:“老道的铜钱带了没?”
“没...没带啊。”
小道士有些惊愕,摸不清这大难当头,师傅为什么还要惦记着那宝贝铜钱。
老道士眉头很明显的皱了下,微微直起身子,看了眼天色,嘴里喃喃道:“月明星稀...”
他小心翼翼的环视一圈,念念有词道:“无妨,没带就没带,你身上可有什么别的东西?”
小道士虽是不解,但也还是摸了摸怀里,搜素一阵后,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块被压得干瘪的馒头。
老道士眼睛一亮,猛地一把抓过来,先是偷偷狠狠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道:“行了,差不多了。”
“月出东南....星河隐暗...”
老道士抬起头,眉头紧皱的盯着天色。
低下头环视一圈,嘴里喃喃道:“这皇城当初我记得,设计之时就是仿着八卦图来着,后来被改了改,但大体上应当是不会变的.....老夫现在应该在这里....”
老道士闭上眼睛,右手不断掐算,突然猛地一顿,转头问道:“如今是哪一年?”
“额...元玺初年?”
老道士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低声喝道:“老道问的是乾历!”
“乾历三百六十一年。”
小道士没有回答,倒是身旁的一位小太监听着两人没完没了的唠叨,终于憋不住开口回答道。
老道士眼睛一亮,看着小太监笑眯眯道:“哦?多谢小友。”
“不是,老道士,你到底在干嘛呢?嘀嘀咕咕半天了。”小太监兴许是地上冷,嘴里还在不停的打着寒颤。
老道士没有回答,而是依旧闭目跪在地上。
夜色愈深,寒气愈重,跪在殿门外的人也都瑟瑟发抖,打着寒颤抵御着寒风,连小道士也都禁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可却唯独老道士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丝毫不惧严寒,隐约间头顶似乎还冒出热气。
殿内,赵广源刚入殿门,便听得哗啦啦一阵起身跪拜之声,众人高呼陛下圣安。
看了眼一样跪倒在地的白皓初,两人目光对视一眼,他深吸了口气,走到御座之上,缓缓道:“都起来吧。”
白皓初没有上前,而是站在殿门口,与禁卫挨在一起,似乎不愿上前掺和,只是仔细的听着。
众人也没有在意,唯独永王朝着白皓初温和一笑,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后者则是微微拱手示意。
“咳咳,”柴信然上前一步,先朝着赵广源行礼,随后带着些嘶哑的嗓音开口道:“既然陛下已经到了,那便开始吧。”
“陛下!西魏使者遇刺一事十万火急,使团内已有西魏官员称,若是不能给个好的解释,那两国便只能兵刃相见了!”
鸿胪寺卿邓正悦是个老实人,十几年兢兢业业的从未出过差错,骤然之间出了这么大事,早就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哪里还顾得上平日里的礼仪,急急忙忙的便出列了。
“你是...?”
赵广源试探性的问道。
永王则是笑了,朝着众人拱手道:“诸位大人,陛下今日方才登基,对朝政多有不解,这朝廷上的大小官员也是不甚了解,诸位大人开口时还是自报官职姓名吧,也趁着这个机会,让陛下好好认识一下诸位。”
众人闻言心中一凛,这才想起这算是新君第一次召集大臣处理朝政,纷纷挺直了腰杆,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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