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这才意识到对方可是太保府上大小姐,自己确是不可如对茹儿一般耍贫嘴玩笑。正琢磨这位美少女的脾气禀性,方兴很快宣告放弃——贵族公主的心思,他一个野人小子如何猜得透?
“都怪你,芷儿说到哪了?”召芷倒不以为忤,她显然更舍不得眼前这位难得的倾听者,“对了,前几日,周天子驾崩于外,想必你也在罢……”
方兴礼貌地微笑、点头,没敢再插话。
召芷“噗嗤”一笑:“那怪人听说天子驾崩,他竟然不吃不喝,闹着要给周天子戴孝服丧。你说,他一介平民,在太保府里操什么闲心?”
方兴微微摇头,依旧不敢出声。
“他呀,就知道天天口出‘天地君亲师’这样的大道理。”召芷美目微闭,叹道,“芷儿看他倒是闷在阁楼里死读书,把脑袋读迂腐了……嘿,说话呀,哑巴啦?”
方兴见对方发问,这才弱弱道:“回禀女公子,这话怕是不妥,我也想学读书认字,可惜无人教授……”
召芷笑着道:“这还不容易?芷儿晚上就同公父说说,让先生也教你,我俩一同读书识字。”
方兴眼中放光,赶紧拜谢道:“如此,方兴先谢过女公子。”
召芷瞪大眼睛看着方兴,一脸不可思议:“原来你也是个书呆子!”
方兴叹了口气:“当初我在赵家村之时,日夜缠着家父,才多少学点文字。可家父如今已经仙逝,天人两隔也。”
召芷见方兴神色怅然,也觉过意不去:“说起你爹爹,公父想必对其敬重有加。你这间屋子此前一直空着,公父从不让任何人住进来。”
“是嘛?”此话倒是出乎方兴意料。
“可不!你这一来,公父立马腾出此屋与你,还安排两位老仆服侍。说来也怪,这二仆在府里住了一辈子,平日里对谁都不客气,却唯独对你毕恭毕敬。”
“果有此事?”方兴感慨道:“哎,这里毕竟是先父住过,他当年是太保府家宰,想必也受下人们爱戴罢。只可惜他丧生于彘林,没能再回到故居。”
召芷闻言,心生倒也生出几分敬佩:“召武叔叔的名字,我倒是听老仆们提到几次。这不,你一回来,这二仆突然殷勤多了,看来,你爹爹当初待他们不薄。”
方兴闻言,唏嘘不已。
突然,召芷突然想起一事,神色大变,对方兴耳语道:“说起这二仆,芷儿前些天偷听到他们对话,竟说起一个惊天秘密……你想不想听?”
方兴心里好笑:“明明是你想说,倒问起我想不想听。”于是装作期待状,频频点头。
召芷又补了一句:“那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方兴只觉召芷在耳边吹气如兰,说不出来的娇媚,慌忙答道:“不说,不说!”
召芷又瞥了眼门外,确认没人后才道:“听他们说,芷儿兄长是被那怪人害死的!”
方兴听罢,吓得一身冷汗——他只知道召公虎的爱子幼年夭折,但却不料是为人所害。
召芷泪水夺眶而出:“公父骗芷儿说,兄长在芷儿出生前就得急病夭折,可是我却听得那二仆闲聊,说却是那怪人在国人暴动之时害死了兄长。”
这话大大出乎方兴意料,不可思议地道:“国人暴动之时,那怪人想必也就是一个婴孩,如何害得你兄长?这从何说起?”
“芷儿也觉蹊跷,难道是那怪人失手将兄长杀死,然后被公父软禁于府中?可公父对他毕恭毕敬,又如何解释?”
“会不会是那两个仆人瞎传谣言?”
“但愿是罢!否则那怪人也太过不识好歹,竟敢厚着脸皮在仇人家一住十来年。”召芷愤愤道。
方兴还想再问,却只见召芷突然啜泣起来:“只是苦了芷儿那苦命的娘亲……呜呜……”
“这又从何说起?”
召芷拭着泪:“小娘说,娘亲在怀我之前,因兄长夭折,娘亲怪公父保护不周,因而大病一场。她生下芷儿后不久,就郁郁而终也……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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