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心想:“原以为这小子只是剑法了得,没想到内功也如此深厚。岳不群果然奸诈,明面上说传位给令狐冲,实际这姓沈的小子,也学了紫霞神功了罢。”
他当即冷笑两声,说道:“也难怪不把江湖同道放在眼里,沈师侄怕不是觉得只要武功高深,便道理大些了罢?”
沈元景却不理会,反问道:“当日嵩山派的诸位师叔拿着五岳令旗,到衡山刘师叔府上要灭人满门,转头就又和那位鲁师叔结交。现今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此干涉我华山门内之事。又有这位不知道如何称呼的师叔,怕是泰山派也逃不脱左盟主的干涉。
费彬师叔被杀之事沸沸扬扬,至今没有查明,令我五岳蒙羞,左盟主放着嵩山门内这等大事不去操心,整天盯着我其他四岳,却让我想起了那阙词。”
陆柏知道沈元景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冷哼一声也不接话。
堂下立着的高根明却顺过来问道:“二师兄,却是什么古词,且说出来,也叫我们这帮没读过书的粗鄙之人长长见识。”说话间,眼睛却瞟着陆柏几位。
沈元景吟诵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陆师叔,你听过没有?”
这“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的典故,陆柏如何懂得,嘴里叫道:“什么春水秋水的,我们武林中人,学好武功便行了,读些酸腐诗书,算甚本事。”
“哦,看来陆师叔也是认为武功好,道理就大了一些。难怪深得左盟主欢心,几件大事,都是陆师叔出马,统领这么多江湖好手。”
陆柏脸色微红,刚才讽刺沈元景以力压人,这会就被抓住了漏洞。岳不群夫妇在上首微笑,一旁的华山派众弟子早已惊呆,平时如何见得沈元景如此能言善道。
一旁的泰山派道人说:“任你如何狡辩,也洗不掉你辱骂同道的事实,青城派余掌门在此,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沈元景问道:“却不知这位师叔如何称呼?”
这人答到:“我乃泰山天柏!”
“哦?是那位被田伯光杀害的天松师叔的师弟?”沈元景回了一句,又不等他说话,转头问余沧海:“天柏师叔说我辱骂同道,敢问这位余掌门,我说了些什么?”
余沧海站了起来,沉声道:“你瞧不起我青城派剑法,曾当着我门下弟子的面,说我先师长青子,只配在三峡以西称雄,是也不是?”
“确实有过!”
天柏道人当即一喜,说道:“是了,沈师侄你自己承认了,青城也是名门大派,你怎可如此胡说八道!”
沈元景嗤笑一声,说道:“我且问你们,那长青子前辈,是不是号称‘三峡以西剑法第一’?若青城派剑法真是了得,怎地不是‘天下剑法第一’?”
天柏道人一时语塞,只得说道:“这青城剑法天下闻名,和我五岳剑法相比,也不稍差,你如此自大,是何人教你的?”
沈元景有些不屑的说道:“你愿意拉着泰山派自降身份,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华山派却不会自甘堕落。”
余沧海顿时怒极,拔出长剑,说道:“来来来,让我看看你华山派剑法有多厉害,又或者让我见识下你得自林家那套辟邪剑法的威力。”他怒气倒是真的,试探之心也是有的。
沈元景于武昌那么一闹,混在江湖底层的人大都是信了辟邪剑法不过是普通武功的说法,这些武林大派高层却不好糊弄,特别是余沧海,他师父长青子亲自见证过辟邪剑法的威力,怎会被骗过去。
林平之在余沧海进来之后,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怒骂道:“你这奸贼,分明是你觊觎我林家辟邪剑法,现在却来诬陷我师父。
福威镖局数十人,被那青城四兽杀害,若非师父及时赶到,我一家三口早就遭了毒手。此等行径,丧尽天良,却没看到什么嵩山派、泰山派的主持公道。如今反倒为了这狗贼,威逼我华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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